當當當,悠遠的鐘聲從遠處傳來,沉悶而響亮,此時剛過午夜12點。就在這鐘聲回蕩之際,那身披甲胄的刀客像是突然遭受了某種劇痛,猛地抱住頭,仰麵向天,發出陣陣“哇哇”的狂叫,淒厲的叫聲仿佛要將整個街道穿透。緊接著,隻見他身形陡然一躍而起,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闊刃長刀,如鬼魅般朝著屋頂的黑道高手追去。
那幾個黑道高手頓感大事不妙,深知情況危急,立刻撒腿就跑。然而,他們縱是跑得飛快,卻怎比得上這甲胄刀客的速度。隻見刀客身形一閃,便已浮於空中,右手如鷹爪般探出,瞬間捏住一人的脖子。
那人驚恐萬分,高聲呼喊:“饒命啊,高人饒命!”可他的哀求在這甲胄刀客麵前絲毫不起作用。轉眼間,這人便如之前的受害者一般,被吸成一具乾屍。
吸完這人後,甲胄刀客似乎並未減輕痛苦,又抱著頭,聲嘶力竭地嗷嗷大叫:“好痛,好痛,還是好痛啊!”
格爾克臉色一沉,冷冷說道:“我去會會這個怪物,你們都呆著彆動。”
藍度天哪裡肯聽,急切地回應:“我陪你去!”
說罷,格爾克飛身而起,穩穩地飛到甲胄刀客對麵,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藍度天因剛剛雖能浮空,但堅持不了太外,便隻能呆在屋頂,觀望著局勢。
格爾克目光如炬,直視著甲胄刀客,大聲問:“你究竟是誰?是不是安克俠?”
甲胄刀客不耐煩地吼道:“走開,彆擋我的路,我不想傷害你們藍點武團的人。”
這時,藍度天也高聲喊道:“你應該是骷髏人,而且是阿塔骷髏人,我猜得沒錯吧?”
在東洲這片土地上,除了安克俠是骷髏人之外,就隻有阿塔和多羅軍部才有骷髏士兵。既然此人表現出不願傷害藍點弟子的態度,那麼極有可能來自阿塔骷髏軍。
格爾克接著說道:“難道你忘了軍部的規定嗎?骷髏團成員嚴禁吸食他人源氣。”
甲胄刀客回應:“我已經進入狂亂末期了,為了活下去,隻能這麼做。”
藍度天一臉好奇,問道:“什麼是狂亂末期?是得了絕症嗎?若隻是生病,那找源醫看看,說不定能治好呢。”
格爾克解釋道:“骷髏轉生咒雖能讓人化為骷髏,迅速提升源氣修為,但它的副作用也極為顯著。每到月圓之夜,骷髏人就會頭痛欲裂,而且隨著壽命的增長,疼痛會愈發劇烈。為了緩解這種疼痛,必須吸食活人源氣,可吸食得越多,思維就越混亂,到了狂亂末期便會完全失控,淪為瘋子。”
“你……你居然知道這麼多。”甲胄刀客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右拳,一下又一下砸向自己的腦門,似乎想借此減輕痛苦,“你們藍點的人離我遠點,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傷害你們。”
遠處,那些驚魂未定的黑道高手紛紛指著甲胄刀客,向格爾克喊道:“格副團長,這家夥簡直殺人如麻,你還不趕緊殺了他!要是任由他繼續這麼不人不鬼地活著,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真是有趣,黑道大佬居然變成了正義俠客。
此時,藍森雖身處酒店房間內,卻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傳音給格爾克:“既然是阿塔骷髏團的人,我們還是彆插手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這攤子事吧!”
格爾克得到指令後,對甲胄刀客說:“我不阻攔你,但希望你彆再傷及無辜!”
那骷髏頭猛地一扭,惡狠狠地喝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榮真站在陽台上,怒道:“什麼叫用不著我們管?你四處吸食無辜之人的源氣,我們藍點武團向來正大光明,守護阿塔民眾的安全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既然讓我們撞見了,自然要管,就算沒看到,知道了也定會過來管一管!”
骷髏人扭過著,望向另一邊屋頂,在那邊大半黑道高手都已逃竄而去,有些還在看熱鬨。骷髏人提速狂奔,往那些黑道人物追去。看熱鬨的家夥這才想起來要逃中,可十幾個跑得慢的不幸被骷髏人抓住,點中穴道。
貝榮一臉擔憂說:“這甲胄怪人該不會把那剩下的十多人都吸乾吧?乖乖不得了,我們最好避開這家夥,免得也被吸死。”
榮真雖然對黑道眾人沒有好感,但此刻也不禁對他們生出一絲同情。
藍度天撇撇嘴道:“管他呢,看戲就行。”
“救我,黃泉,救救我們!”被抓住的幾人絕望呼喊著。
黃泉回應道:“救你們可以,但你們幫內所有財產都得由黑名會接管,以後你們直接聽命於黑名會。”
其中一人不滿地叫嚷道:“你也太黑了吧!”
黃泉冷笑道:“不黑怎麼能叫黑名會?你們要是想活命,最好乖乖答應我的條件。”
“好,我們答應你。”兩人無奈地妥協。
黃泉腳踏虛空,悠然來到甲胄刀客麵前,伸出手,笑著說:“你好。”竟試圖與對方握手。甲胄刀客對他的熱情毫不理會,隻是將刀伸了過去。黃泉無奈地聳聳肩,握住了刀。接著,黃泉說道:“這幾位黑道朋友雖說跟我交情不深,但好歹也算認識,你能不能給我個麵子,放他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