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張浩粗重、混亂的喘息聲像破風箱一樣刺耳。他癱在椅子上，臉色蠟黃，冷汗浸濕了鬢角，眼神渙散，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陳序那句“移送司法機關”像最後的喪鐘，在他耳邊嗡嗡作響。他看著桌上散落的照片、銀行流水、背調報告……這些冰冷的證據組成了一座他無法掙脫的牢籠。
“你……你早就知道了……”張浩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一絲瘋狂，聲音嘶啞，“你一直在演戲！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上躥下跳？！”
陳序沒有回答他的質問，隻是用冰冷的目光俯視著他，如同看待一堆亟待清理的垃圾。這種無聲的蔑視，比任何斥責都更讓張浩感到刺痛。
“陳序！你夠狠！”張浩猛地用拳頭砸向桌麵，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試圖用憤怒掩蓋恐懼，“可你憑什麼？你以為你就乾淨嗎？你那些……”
“我哪些？”陳序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壓下了張浩的氣焰，“張浩，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公司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選擇了背叛。”
他不再看張浩，轉向同樣被震撼得說不出話的與會人員，語氣沉痛而堅定：
“諸位都看到了。背叛，就在我們身邊。為了個人私利，有些人可以出賣公司核心技術，可以虛構項目坑害公司，甚至可以聯合外人，意圖將我們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他的目光掃過之前與張浩走得近、此刻如坐針氈的幾個人，那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但是，”陳序話鋒一轉，聲音提振起來，“邪不勝正！任何企圖損害公司利益、破壞我們團隊團結的行為，都絕不會得逞！”
他看向人事部經理，下達了最終指令：“即刻起，解除張浩在公司的一切職務！通知保安，監督他立刻清理個人物品，離開公司！他的所有門禁權限，立即注銷！”
“是！陳總！”人事經理連忙應下，額頭上也沁出了汗珠。
“劉秘書，”陳序繼續吩咐，“配合劉律師，整理所有證據，準備移交公安機關。我們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一切權利！”
“明白！”劉秘書的聲音帶著一絲解氣的顫抖。
兩名早已等候在外的保安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在失魂落魄的張浩身邊。張浩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任由保安將他架起來，拖向會議室門口。
在出門前的那一刻，他猛地回頭，死死盯著陳序，眼中是刻骨的怨毒：“陳序……你等著……這事沒完！”
陳序隻是淡淡地回望著他，眼神平靜無波：“我等著法律公正的裁決。”
張浩被帶走了，會議室的門緩緩關上，隔絕了他狼狽的身影。
門關上的瞬間，會議室裡先是陷入了幾秒詭異的寂靜，隨即，不知道是誰先帶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掌聲！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掌聲如同積蓄已久的洪水，迅速連成一片，變得越來越熱烈，充滿了快意和振奮！
“太好了！這顆毒瘤總算清除了！”
“陳總英明！”
“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天天拉幫結派！”
“這下公司總算能清淨了！”
壓抑已久的情緒得到了釋放，之前因為張浩及其黨羽而受到排擠、感到憋屈的員工，臉上都露出了揚眉吐氣的神色。即使是之前保持中立的人，此刻也徹底看清了是非曲直，對陳序雷厲風行、鐵腕治亂的手段心生敬佩。
陳序抬起手，壓下了掌聲。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信服。
“各位，”陳序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清理門戶，不是為了清算，而是為了正本清源，讓公司能輕裝上陣，走得更穩、更遠！”
“我希望大家以此為戒，將精力全部投入到業務發展和自身能力提升上。隻要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序言科技的明天，必定更加輝煌！”
他沒有長篇大論，簡短有力的幾句話，既總結了過去，更指明了未來。人心，在這一次徹底的清理中，真正凝聚了起來。
清理門戶，不僅僅是開除一個人，更是對舊有秩序的打破和新秩序的建立。陳序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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