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彎差點撞上人,萬善後退兩步擺出迎門三不顧起手式。
“萬善,你乾啥呢?”
“邢麗娜,你躲這兒玩藏貓乎,幼稚不幼稚?”
“誰跟你玩呢,你沒受傷吧。”
萬善嘴角一抽,暗道不妙,餘盈最愛玩這套,突如其來的關心你,大概要圖你東西。
義正嚴辭擺手,“你想做什麼?休想從我身上占到便宜。”
“你腦子不正常吧?我作為同事關心你,問一下,誰,誰,誰要占你便宜。”
邢麗娜氣得結巴,見萬善腦袋四處觀望,“你轉圈瞅啥呢?”
“我怕你埋伏一隊刀斧手,一聲令下衝出來打我,你的行為實在太奇怪了,讓我不得不防。”
“彆胡扯了,你以後小心點,彆再輕易得罪人了。”
“你不要汙蔑啊,我在廠裡從不得罪人,就是因為參加彙演準備節目才被人暗算。都怪你非要我參加節目,我去了就鶴立雞群,人啊就不能太出色,庸人總是嫉妒我的過分優秀……”
萬善側身一閃,躲開邢麗娜踩過來的腳,“你好卑鄙,偷襲我。”
“你就是個頭號大混蛋,太欺負人了。”
邢麗娜氣哭了,萬善幾個滑步趕緊跑。太嚇人了,廠子裡把女同誌惹哭,下班就能傳出萬善始亂終棄,搞大邢麗娜的肚子又不肯結婚,逼著女的自殺。
跑回工位,小心肝亂蹦,江長春摘下手套,“你被狗攆了?”
“比狗可怕多了?”
“我聽說你們排練的小會場鬨亂子?怎麼還說有人死了。”
“瞎說,差點出人命,抓到一個殺人未遂的凶手。”
江長春給他一根大豐收,“誰啊?說說。”
“你咋抽這煙?”
這煙就比經濟煙貴一分錢,山東稱大豐收叫‘一毛找’,一毛錢找一分錢。
“不抽拉倒,還給我。”
“哎哎哎。”萬善跟江長春倆人四條胳膊糾纏一會兒,嘻嘻哈哈道:“我抽還不成嗎?你這老摳門主動遞煙,難得。”
“李老四藏鐵架子上用燈座砸我。”
江長春抓耳撓腮,好奇心被一句話說明白,心裡不得勁兒,你萬善不得嘰嘰咕咕說半小時,展現你的英勇和臨危不懼麼?
“李老四為啥害你?”
“估計上次要煙沒給,故意報複,加上我在合唱團朗誦的太好,嚴老師總表揚我,他嫉妒我。”
“彆吹了,然後呢?”
“然後被我抓到了。”
“嘶~這幾天你那嘴跟租的一樣,叭叭叭一大串,這事兒你不詳細講講?”
“我受到驚嚇,現在還沒平複下來。”
江長春跟萬善頭挨頭,捏嗓子問:“嚇掉魂了?”
左右鬼鬼祟祟瞄,“我認識一人兒,我閨女成宿哭夜,他弄一下就好了,你要不去看看?”
萬善也壓低聲音,“我自己會看。”
“臥槽,真假?走走,外麵說去。”
江長春拉著萬善到外牆抽煙的空地,“你真會啊?”
萬善嘖了一聲,“那必須~地,你聽著。”
“鼓靠鼓,鑼靠鑼,領神弟子靠神佛,
神鼓打,顛又顛,抓鼓掄鞭要請仙,
今天不把旁人請,單請陰籠背子胡三連
……”
江長春抽了兩口子,“這詞這麼耳熟呢?”
“我們仙家子弟同出一門,神調一套詞換個名就能用。”
“昂~是這啊,怪不得我總覺得聽過似的,你彆忽悠我,真會啊?”
萬善打著節拍,“四月初八,我閒得難受去逛廟,逛廟回來,下了鳳凰山,路過前小官屯,道旁有個柳條通,我正擺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