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盈,我也想創作,可是如今我在家中備受白眼輕視,也沒有良好的創作環境,我需要有人幫我一起實現這個夢想。”
餘盈抓著潘良酉的拐杖,“潘良酉,當年那個豪氣衝天的男人哪裡去了?杯酒輕王侯的書生意氣哪裡去了?你說過,無人扶我淩雲誌,我自踏雪至山巔,我相信你一定闖過難關到達成功的彼岸,你要自己給自己內心驅動,你就是最成功的人。”
看著手表,想起王春桃的父母要到家裡吃親家晚宴,父親餘同心說的很對,王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跟王家處好關係,好處大大的。
“四點半了,我要趕回家了,今晚家裡有客人,下次我再來看你,我相信你一定成功。”
白裙子走遠,潘良酉從兜裡掏出手絹,包著手指長的紙條,用曾經寫的詩歌稿紙裁成,卷上煙葉,用唾沫舔緊實。
點上煙,咳嗽兩聲,“草尼瑪的餘盈,老子用你鼓勵,無人扶我淩雲誌,我拄拐也上不去。狗日的騷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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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善下班跟著李勇,在飯館催促他買狗肉,“三斤哦,說好的三斤,差一兩我甩臉子。”
“煩死了,我老李說話算話,買,吃不死你。”
“咋狠歹歹地?你請我吃飯,我點菜你還不樂意了,老同誌摳門還有情緒,這答謝宴我吃得也不開心。”
“那你就彆吃。”
“喲喲喲喲~彆鬨,再來份拌桔梗,大姐再給來份辣白菜。”
李勇攔住他,“家裡有高麗鹹菜,你還點啥?”
“你家拌的肯定沒有大姐拌的好吃,大姐這手多乾淨,一瞅乾活就利索。”
裝涼拌菜的朝鮮大姐樂了,“這小孩,我都多大歲數了叫我大姐,叫大姨。”
大姨嘴上反駁萬善,哐哐又給塞了一夾子桔梗。
“大姐,人美心善,瞅您這乾淨勁兒我就樂意吃你做的。”
“好吃,下次再來,大姨醃的蘿卜也好吃,來點不?”
萬善捏了一塊蘿卜嘎吱嘎吱嚼,嘴裡‘嗯嗯嗯’伸出大拇指。
“大姐說好吃是真好吃,李主任以後常來啊,這朝鮮大姐做的東西蓋了帽了。”
李勇臉都黑了,這麼一會兒萬善跟飯店賣泡菜的女的認親了,買了五六樣鹹菜。
“晚上你就吃鹹菜啊?”
“我吃狗肉,鹹菜給你家人吃的。”
“你真特麼是個犢子。”
李勇家三個孩子,兩個閨女已婚,家裡就剩小兒子李宏毅,比萬善小兩歲,高中畢業兩年,下鄉政策寬鬆,免了插隊的苦。
女主人姓張,萬善進院就喊:“張姨,我來看您了。”
手裡一瓶雪花膏塞她手裡,張姨看清是啥,推著不要,“哎呀呀,你這孩子,來了拿啥東西,整這麼客氣乾啥?”
“李叔在家肯定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這裡裡裡外外還不是靠你,哪有空打扮自己?女人吧也得對自己好一點,他不疼您我心疼您,把這臉啊手啊都保養好,等出門彆人就說,李主任啥時候找個年輕的?”
“你給我閉嘴,煩死你這破嘴,走一道兒叨叨叨叨的,上輩子你是啞巴啊,這輩子說個夠。”
張姨拿手裡嘿嘿樂,“小萬這孩子說得沒錯,我就得好好保養,像你那張老臉跟六十似的。小萬你坐著喝茶,我去做飯。”
又招呼兒子,“宏毅,你萬善哥來了,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