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早跟著聞老大去瞅瞅,如果橋墩藏了錢全帶回來,我給你找個行李袋。”
“聞家老大會不會見財起意?”
“你說我讓你去的,他不敢動你,不然的話,有命拿錢沒命花。”
張大山目光堅定,“乾了,富貴險中求。”
“險個毛!他都能跑過來告訴你,就證明他沒有獨吞的心思,財帛動人心啊,聞老大這次讓我高看一眼。”
“竟然是這樣?可是,人心隔肚皮啊?”
“人心隔著心包、肺、胸膜、大血管和胸骨,你上一秒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乾啥,憑什麼能猜到彆人的心思?”
“大哥,才剛我耳朵裡進去一串什麼東西?心包是啥?血管還有大小?”
萬善抽出煙,張大山很有眼色給他點煙,“大哥,潘良酉那邊要不要繼續?”
“繼續什麼?”
“不讓他好過啊?”
“我的目的不單是不讓他好過,是讓他跟餘盈互相折磨一輩子,相愛相殺,一生糾纏永不分離。”
張大山打了一個冷戰,餘盈談對象時劈腿,大哥要讓她贖罪。
這麼大的恨!
萬善想到自己上輩子四十七年,被耍的團團轉,也是自我催眠,信了過日子就要無條件信任對方這句屁話。
男人不可靠,女人也不老實。
不讓餘盈和潘良酉彼此厭惡到死,這輩子心底總有根刺。
——
晚上吃過飯,梁秀琴讓萬荃舉著手電筒照亮,給萬善肚子和肩膀抹油。
薄荷一樣的清涼,萬善感覺傷口有些癢。姥爺拿的這個藥油,不知道怎麼配的,在醫院塗抹兩次,傷口愈合的很好。
萬善能提前出院,也是借了這藥油的光。
“媽,這藥油誰配的?”
“你姥爺找人弄到的,你想要啊?人家祖傳秘方,不可能給你。”
想到明年安南猴子的挑釁,萬善覺得這藥油不錯,配合西藥應該有助於戰士傷愈。
梁秀琴打掉萬善拿煙的手,“消停會兒吧,在醫院偷偷抽煙被護士抓多少次了,一點不長記性呢。”
“這次是你命大,你姥爺都怕你腸子斷了,以後可咋辦?”
“子彈不長眼,我也沒辦法,那是最好的機會,三個群眾在他們手裡,等我找到機會偷襲,說不定他們先開槍打我。蘇爺爺說過,先下手為強,決定了就馬上行動,遲疑一下機會轉瞬即逝。”
“你這工作太危險了,剛進去一個多禮拜就受傷住院,你再待一年,還不知道會不會......不知道啥樣呢。”
萬善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媽,這種任務一輩子也難得碰上一次,真要圍剿罪犯,不說擊斃他們,也不會輕易受傷。”
“瞎扯,你爺爺都說戰場上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有的點背兒,周圍人沒事,就死他一個。”
萬善扯上肩膀衣服,“要不說有槍炮以後,個人武力的作用越來越小,如果不拿槍,我最多被砍兩刀就能拿下這群人。”
“要不讓你爺爺給你調個崗位吧,媽一想到你受傷心就難受,以後你上班我天天揪著心。”
“放心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比起其他的同誌,我命硬,閻王不敢要。”
萬有端著一盆溫水,給大哥泡腳。
“小子,最近闖禍了?”
“沒有,大哥你怎麼這麼說我?我看你受傷也難受,給你泡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