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善走回院裡,關門點上煙,剛才那一瞬,似乎有人觀察這邊。
本來他沒把這批棉布當回事兒,現今一看,其中有人算計張大山,還有可能是針對他來的。
“老三,你偷偷跟著去,看老謝跟誰在一起?”
張大山也察覺出不對勁兒,“大哥,這裡麵有事兒?”
“以前你日日街上閒逛,以為自己混道上的,充其量就是個跑腿打雜。黑道白道隻要是江湖,從來都是千人千麵,昨天他背叛大哥,今天他勾引二嫂,明天就能為了錢給兄弟下毒。”
“這麼邪性嗎?太不講義氣了吧。”
萬善嗤笑了兩聲,“講義氣講勇氣怎麼不去當兵為國爭光?那思想覺悟多高,為什麼跑江湖叫刀口混飯吃?沾了江湖的水氣,人都不是人,人人都想當關二爺前麵的周倉,背靠關聖耍大刀,吃人血饅頭,還能偷偷騎貂......騎赤兔馬。”
‘嗚嗚嗚’
鋁水壺冒著熱氣,張大山拎起給萬善倒水,“老謝真的有問題,那匹布也有問題?”
“不管是棉布綢緞還是尿盆,你思考的點要落到人身上,隻要是人為操作的,一定有漏洞,也一定有目的。關注貨物本身沒有任何意義,在黑市跟你打交道的永遠是那個人。”
“咱們從老謝那裡拿了不少貨呢,他也掙到錢了,不應該這麼乾啊?那個詞叫什麼放乾水撈魚,砍木頭打獵。”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你彆拽詞了,聽得心累。剛才你說老謝為啥這麼乾,真相就是有人給出更大的利益,或者是對他更大的威脅,兩害相權取其輕,所以他就來搞你。”
“搞我?”張大山被搪瓷缸裡的熱水燙到手,“嘶~吼,大哥,你意思是有人想算計你,找到老謝讓他算計我,最後把這事兒賴到你頭上,是這意思吧?”
見萬善點頭,張大山越想越氣,猛地一砸缸子,濺出來的水又把手燙了。
齜牙咧嘴放狠話,“我非弄死他不可。”
“放狠話有什麼用,這幾天你不要出麵,多找幾個人跟蹤老謝,找出他背後的人。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算計我?”
院外進來一個人,透過玻璃看到是吳老二,大山站外屋地問:“老二,你咋過來了?”
“閒得無聊,過來嘮嘮嗑,咋地了,瞅你臉色不好,遇到事兒了。”
“有人要算計大哥。”
吳老二沒當回事兒,往屋裡走,“儘扯,誰敢算計萬老大,不想活了,喲,大哥也在呢。”
回頭表情凝重,“大山,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啊?”
張大山把剛才萬善分析的說了一遍,吳老二點上煙,“老謝背後那人還真的不懷好意,敵人在暗始終是個隱患。”
“大哥,要不我去跟吧,老謝認識大山,我這臉他應該不熟。”
“你不像能做主的,讓彭嘎巴去。”
“為啥叫他啊?包老蔫不行啊?”
“第一,包老蔫的臉很多人都認識,第二,彭嘎巴是專門乾跟蹤的。我先回家了,以後做事動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