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疑點,齊嬸兒竟然在外套內襯裡藏錢票。
證明這個叫齊嬸的女人,根本不懂第一次出遠門的謹慎。
不說縫褲衩上,最少也是縫胸口或者褲腰上,這些身體的敏感區,一旦彆人觸碰就會驚覺。
絕對不會大咧咧放在最外層胸口處,此時盛京最高氣溫不到二十度,最低氣溫六七度,很多人棉襖還沒脫。
小呂還是走技術流,刀片在外套割個口子,裡麵棉襖都不會破。
還有一個疑點,很不符合韓明昌和齊嬸的熟識程度。
東北工學院的校辦副主任,至少副處級,等93年複名東北大學,可以高配正處級。
齊嬸,一個農村老家的農村婦女。
不說這時代的文盲率,齊嬸不可能是初中以上學曆,一路上倆人聊得很投機,齊嬸沒說莊稼地裡的事兒,不自覺流露出的熟悉,好像是多年的好友。
最後一個,韓明昌說漏了嘴。
他說自己地地道道的盛京人,光緒十三年黃河發大水,爺爺逃難來到盛京,那怎麼會有農村老家親戚?
就算有也應該是在開封那邊洪災後活下來,上哪兒知道韓明昌爺爺的下落?
就當是親戚跟著一起逃難闖關東,提前找地方落腳,後來怎麼知道韓家在盛京的地址?
不符合常理!
清末闖關東,生死難料,又沒有地址、電話和單位,如何聯係上的?
由此,萬善在韓明昌引領大家走胡同的時候,借著岔路口準備繞前,正碰上拿著槍準備提前埋伏的司機小崔。
黎處長聽到這裡,擊節歎賞,“心思縝密,觀察入微,行動迅速,身手了得,萬善,好樣的!”
由於韓明昌和齊嬸兒的死亡,搶行李的口罩男和司機小崔隻是行動成員,沒有更多的信息交代。
在站前派出所做完筆錄,萬善吃了西塔大冷麵,提著蘋果到醫院,看望胳膊受槍傷的雷向陽。
放下蘋果坐在凳子上,“老雷,你因公負傷啊,回去最少個人三等功,提前恭喜你了。”
雷向陽手術取出子彈還在吊水,嘴唇蒼白,“我比不了你,八麵城又是抓特務又是抓盜竊團夥的,盛京還抓了三個特務。”
“這話說的,我也想安安靜靜做個憂國憂民的公安,特務和犯罪分子總往我槍口上撞。抓特務立功立多了,有點累挺兒。”
雷向陽把腦袋扭一邊,胸口疼,聽萬善說話,比麻藥勁兒過了槍傷的創口還疼。
“吃個蘋果不?”
萬善拿出柳葉飛刀,轉圈削好一個遞過去,雷向陽吃了兩口,萬善哎呀一聲。
“這把刀是紮齊嬸兒脖子裡那把,忘了洗洗就給你吃了,這可咋整。”
雷向陽看著手裡的蘋果,再看到萬善臉上的笑容,知道自己被耍了。
萬善眉飛色舞笑了幾聲,“逗你呢,那把刀還在脖子上呢,法醫要交給物證科。”
拍著大腿遺憾,“這次出來執行任務虧了啊,損失兩把飛刀,我這飛刀都不成套了。老雷,你說回去以後,後勤和財務能給我報銷嗎?”
雷向陽狠狠咬了一口蘋果,隻剩萬善一個人嘮嘮叨叨。
護士把萬善攆走了,一直說話影響病人休息,還影響同病房的其他病人。
萬善回到省廳招待所,好無聊啊。黎處長跟韋處長通了電話,要等雷向陽傷勢恢複後,才能一起回去。
去盛京故宮轉轉。
這故宮真開放啊,除了上鎖的房間,萬善挨個屋子走一圈,很多好東西啊,都沒收倉庫裡。
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是京城還是其他地方的文物單位,都很開放。
八幾年故宮很多房間都敞開隨便參觀,工作人員坐在文物凳子上聊天嗑瓜子。誰都沒覺得這些玩意兒多珍貴,所以後麵各地博物館發生的文物失竊案,也就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