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默吃飯,腦子裡都在想萬善的話,處處都是紛爭,看不見的手在爭奪利益。
“爸,昨天你去找爺爺了嗎?小棠調崗的事兒怎麼說?”
萬立文支支吾吾,梁秀琴想到這就生氣,跟萬善告狀,“你爸啊,在家跟咱們嘴可利索呢,見到萬家親戚那嘴跟鏽死的鎖頭一樣,一個字都崩不出來。昨天沒去,怎麼舔臉回來吃飯的?”
梁秀琴用筷子點著桌上的早餐,“這都是給賀棠補身子買的,誰家早上七個碟子八個碗的,萬有你彆吃了,啥活也不乾,吃東西跟豬搶食槽子似的。”
“昨天他沒回來乾活?”
“大哥,昨天下午不上課,他跑去你書房去了,抱了一個花瓶偷偷出門被我看著了。”
“花瓶?”
真品都放到夾牆,外麵放的都是仿品,那也是明清的高仿。
萬有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跑,一碗滾燙的粥砸脖子上。
‘噗通’腳下拌蒜摔個大馬趴。
“老大,你乾什麼?那是你弟弟。”
萬立文見萬善拿碗砸人,正要跑過去看看,萬善一把撥開他,拎起萬有,看出他裝暈。
‘啪啪啪啪’
正反四個嘴巴,萬有齜牙咧嘴,鼻子流血,牙齒有些鬆動。
“爸,吃你的早飯,小時偷針,長大偷金,現在偷我花瓶,將來要把家搬空,你也不想看到我把他抓局子裡吧?”
梁秀琴見萬有臉上出血也心疼,老大管偷東西的弟弟,她不能攔著。
咬著牙說:“老大,帶到後院好好教育教育他,不把他治服了,這家以後雞犬不寧。”
“萬立文,你坐下,吃完飯去上班,幾個孩子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明白。”
“小荃,趕緊吃,去學校給萬有請假。”
“小棠,萬有這事兒必須有個態度,你養好胎,這家房子塌了都不用你操心。”
梁秀琴安排完所有人,賀棠隻好坐在那裡吃飯。
萬荃捧起粥碗喝乾淨,一抹嘴,“嫂子,我送你去單位吧。”
“不用你送,自己騎車都騎不明白呢,我去送,正好我找她們廠長說說調崗的事兒,彆指望你爸,當他死了!”
梁秀琴發了火,萬立文也不敢說什麼,放下飯碗回屋拎皮包,心事重重走出去。
萬荃剛要走,梁秀琴叫住她,“你乾啥去?收拾桌子,留著我乾還是你嫂子乾?”
“哦~”萬荃手腳麻利收拾桌子。
梁秀琴放下碗,“不行,從今天起我要管起來,老大天天忙工作的事兒,家裡都要造反了。偷東西的,學習不認真的,拖拖拉拉不乾活的,從萬立文開始,都給我乾活兒。”
賀棠六神無主,第一次見婆婆發這麼大火兒,看來真氣著了,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媽,其實不用送我,我剛懷上沒事兒的,我們車間大姐說,該乾啥乾啥,不耽誤事兒。”
“彆聽她們瞎剌剌,人跟人不一樣,她們懷孕時候沒人疼,你現在是咱家第一重要人物,其他都往後排,吃完沒?吃完咱倆走。”
賀棠回後院拿包,聽到書房裡‘劈劈啪啪’的聲音,還有嘴裡被堵上發出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