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冷麵,加一份涼拌牛板筋,萬善吃完一看表,六點四十。
騎到東昌街,六點五十五。
包老蔫、黑子、彭嘎巴和張大山從各個角落出來,“老大。”
“大哥。”
“萬爺。”
萬善彈出一支煙,“亂七八糟的,以後喊我梁哥。”
張大山見彆人不懂,解釋一下,“我大哥母親姓梁。”
其他幾人納悶:乾壞事用母族姓是啥意思?
“我姥爺梁成,當年響當當的江湖好漢,胳膊上走馬,拳頭上站人,五湖四海闖蕩,江湖人稱奪命剪刀腳。以後官麵上我姓萬,江湖裡梁良是也。”
“涼涼?萬爺,這名字有點晦氣。”
萬善抽了黑子後腦勺一巴掌,“休得胡言,那是讓敵人透心涼,屍體涼涼。”
包老蔫直咧嘴,好家夥,涼涼,這遭瘟的名字。
真狠啊!奔著乾死人去的。
彭嘎巴捧著臭腳,“這名字聽著就讓人膽寒,聞風而逃。”
“逃了不行,我要人贓俱獲,行動。”
張大山心裡冷哼,拍馬屁拍馬腿上了吧,大哥說話彆亂捧,誰也抓不準他的心思。
黑子跟彭嘎巴帶著三個小弟,群情激動嚷嚷到了外麵胡同,就差敲鑼打鼓,周圍鄰居見這麼多壯漢也有些害怕。
一位工人老師傅出麵,“你們是乾啥的?跑我們這兒鬨事,再不走我可報公安了。”
“大爺,我們是來捉奸的!”
老師傅一聽這個,臉色十分難看,周圍鄰居眼睛都亮了,簇擁著圍過來。
“給我們說說唄,老娘們偷漢子還是爺們偷腥?”
“還有人搞破鞋?這要抓起來遊街,傷風敗俗。哪家人?”
黑子指著胡同裡,“從這數第四家。”
矮胖大姨不屑撇嘴,“那家人啊,我見過幾次,是個男的,那肯定是女人偷漢子。”
旁邊頭發黃臉煞白的大姨啐了一口,“太不要臉了,媽呀,真給我們婦女丟臉,咋能乾這麼不要臉的事兒?多問一句,你媳婦啊?”
彭嘎巴反應很快,抓住旁邊一個瘦得跟麻稈似的小弟,“這是我哥們,叫潘良酉,去年剛娶了媳婦。今年單位派他出差,中間回來兩次,發現媳婦大晚上不在家,心裡就起了疑,托我查查怎麼回事。”
矮胖大姨問:“你查到他媳婦到這兒偷野漢子?”
黃發臉白大姨打量麻稈小弟,嘖嘖起來,“身體這麼虛呢,還常年不在家,你媳婦一猜就是離不開爺們的,你一出差那可不就……”
周圍好幾個大娘大爺點頭,新婚小媳婦食髓知味,這小夥子一看炕上就沒勁兒,媳婦可不就要偷人。
這玩意兒上頭,能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往後就是無窮無儘的綠帽子。
“你媳婦叫啥名?”
“王春桃。”
老師傅背著手,帶著義不容辭的語氣,“好了,我陪你們去看看,如果真是王春桃搞破鞋,我們這一片居民絕不允許有人搞傷風敗俗的事兒。”
“對,我們這片名聲都被這小潘兄弟媳婦敗壞了,絕不允許,走去看看。”
“綠帽兄弟,我們會幫你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