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懷忠也是潛伏多年的特務,如果沒腦子,不會這麼久沒被發現。人民群眾警惕性很高,前些年特務抓了不少,他一定有過人之處。”
“接著說。”
“這樣一個隱忍狡猾的特務,跟冰柱見麵超過三次,就能在點滴之間發現端倪。到今天被抓都不知道冰柱是男是女,太鬼扯,他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戴望青沒評價萬善說的對錯,先拋出一個答案,“耿懷忠今年四十二歲。”
“按周歲算四十一,1937年生人,您的意思他不是統字局留下的特務,是建國後被人策反的?”
看著戴望青戲謔的眼神,萬善補充道:“或許是子承父業,他父親培訓出來的。”
“不瞞你了,耿懷忠自幼喪父,是二伯養大的,也是他二伯培養出來的特務。從小就灌輸他扭曲的事實,說他父親是被我們害死的,要學會本事報仇,等到那邊起事,再裡應外合反攻大陸。”
二人輕笑起來,對伯侄倆不識大勢的愚蠢感到可笑。
“他交代的同夥不會就是他二伯吧?”
戴望青的眼神帶著光彩,唏噓著:“小萬,你反特的連貫性思維非常好,能打破常態化思路局限。耿懷忠非常狡猾,交代的同夥是死了八年一生無妻無子的二伯,,對冰柱其人語焉不詳。”
光線越來越強,二人的眼睛盯了一分鐘日出開始流淚,閉上眼轉動眼珠,適當刺激淚腺流淚,潤滑眼睛防止乾澀。
“你不看好鳳尾瀑抓捕工作。”
肯定句而非疑問,萬善點頭,“冰柱一定躲在暗處觀察,事若不可為會抽身離去。”
回頭看著整裝待發的民兵,“或許耿懷忠的同夥也跟著我們一起上山了。”
“不是或許,是一定。”戴望青低聲輕語,“對方能聯絡到契卡小隊,證明他們有完整的情報網,不是兩三個人就能做到的,這次說不定逮到一條大魚。”
見到萬善又擦槍,戴望青翻了一個白眼,“彆演啦,一手飛刀絕技,總拿把槍擦來擦去的做什麼?”
“特務又不是知道我會飛刀,防患於未然,永遠不讓對手知道你的底牌。”
“小狐狸。”
戴望青寵溺著笑罵了一句,讓四組賴組長指揮,帶人到鳳尾瀑搜查。
萬善和戴望青商量,決定親自去看看,哪怕空跑一趟,也要找到秘密基地。
賴組長和萬善並肩登山,“萬組長,這算是第一次跟你一起出任務,也見識到你的厲害,不怪二處舍不得放你走。”
“都是局領導的安排,我是祖國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二處有你和老唐、老方這樣的組長,一樣為人民服務。”
“你這嘴啊,滴水不漏,怪不得韋處長拿你沒辦法。”
同事之間最忌諱交淺言深,後世私企裡流動性大,說幾句八卦沒什麼影響。機關裡麵被人說兩句沒什麼,說彆人兩句就容易出問題。
流言比流水更快,無孔不入,言多必失,是官場哲學。
沿途幾個小洞穴派人進去,都沒有發現。萬善蹲在瀑布水邊洗臉,掬水喝了一口,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精神了。
賴組長讓兩個民兵連長帶人分散搜索,囑咐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聽當地經常上山的社員介紹鳳尾瀑環境,萬善觀察地勢,在地上畫簡易地圖,標注附近洞穴。
野獸咆哮,兩聲槍響。
不遠處有民兵嚷嚷:“有豹子傷人!”
萬善拿起民兵開路的砍柴刀,第一時間躥出去,賴組長迅速跟上去,不到三分鐘,萬善已經跑沒影了。
賴組長扶著樹,腳底打滑,當地民兵上前扶住他,“萬組長太快了,比我們鄉下人身手還利索。”
看著一臉欽佩的民兵,賴組長也不服輸,“跟上。”
一頭豹子瘋狂逃竄,幾個民兵呼喊追上,傷了人的野獸必須打死,一旦讓它逃脫,下次就會偷襲咬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