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吹得黃花瘦,寒蟲怯怯,又是秋來到。
秋分時節,萬荃將要背上行囊告彆家鄉。形狀,“咋這麼多啊,我拎不動。”
梁秀琴跟包較勁兒,擠出空把大餅塞進去。
“你哥不是讓大山送你嘛,兩個人還拎不動?”
萬善提著背包過來,“媽,吃的都裝這裡,拿的時候也方便,東一個西一個的,忘了咋辦。”
“小荃那腦子還能忘了吃?”梁秀琴不耐煩說著,還是乖乖把吃的都掏出來。
背包差點沒裝下,萬荃愁眉苦臉,“五個,越來越多,我咋拿啊?”
“放心,吳老二跟大山兩個人送你,你背著吃的和證件就行。”
“我給你縫褲衩裡啊,彆弄丟嘍。”
“哎呀,我才不要,縫衣服裡就行,乾啥縫褲衩裡,上廁所掉了咋整?”
娘倆開始吵嘴,萬善到廚房看看菜,萬立文也請假在家做飯,看著鍋裡翻滾的酸菜發呆。
聽到萬善進來,揉著通紅的眼睛,“小荃去浙江那麼遠,想吃口酸菜咋辦。”
“杭州有西湖醋魚。”
“是嘛,我聽過這個菜,好吃不。”
“好吃,小荃每個周末都可以吃西湖醋魚解饞。”
上輩子萬善在杭州,三天吃了三次西湖醋魚。總覺得沒吃到正宗的,萬一吐槽不好吃,被杭州人嘲笑不懂美食,不懂得180天的魚才正宗。
第三次確認了,普通館子裡的西湖醋魚真不好吃。
“那就好,餃子包了三種餡的,羊肉茴香,酸菜肉,還有馬哈魚的,都是她愛吃的。”
萬善洗手準備剁蒜末,“爸,小荃隻是去上學,過年就回來了,你搞這麼悲傷乾嘛。”
“家裡三個孩子,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你一個了,我心裡不得勁兒。”
“您呐,傷春悲秋的,沒必要。現在有飛機、火車、汽車,以後西藏都能到,杭州更近。再說,杭州西湖多漂亮啊,春秋時候是吳越之地,宋朝富得流油。”
“小荃去杭州,那真是掉蜜罐裡了,而且離上海也近,那地方比咱這發達,隻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過得比咱們滋潤。”
“什麼有錢沒錢的,學生的精力就應該放學習上,你又瞎扯。”
‘噠噠噠噠噠噠’
萬善有節奏剁蒜末,父親這是有情緒,又沒地方發火。
儘管萬立文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客觀地說對孩子比較溫柔,很少打罵孩子。
尤其兩個小的出生後,萬立文似乎複蘇了父親的責任,更多的是寵溺和關心。
一直以來,跟萬善相處時,既想保持父親的尊嚴,隱隱有種競爭的關係。
最後,這輩子重生的萬善勝利了,家裡的話語權和經濟大權都掌握在他手裡。不僅是對萬有離家的鬱悶,還有萬善說一不二霸道的作風。
萬立文揪了幾個乾辣椒扔灶坑裡,“我通知小有,今晚過來吃頓家宴。”
萬善用菜刀鏟起蒜末放碗裡,,“他還是萬家人,我從來沒有把他開除家譜。”
菜墩清理乾淨,盆裡放鹽衝熱水,緩緩倒在菜墩兒上,用手揉案麵。
“你這是乾啥?”
“秋冬乾燥,木墩兒容易開裂,經常用熱鹽水清洗,一呢是防止開裂,二呢用鹽水殺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