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的賀棠眼皮打架,讓萬善帶她回家睡覺。
到家隨便擦了把臉,刷完牙就睡覺了,萬善幫她蓋好被子,屋裡溫度剛好。
梁秀琴站院裡,“老大,去你書房說。”
踢開小花狗,抱著小銀子,“媽,啥事兒?”
“萬有晚上來了,你爸偷偷給他塞錢,本來不是啥大事兒,我也懶得管你爸,隻要他不在外麵亂搞就行。但我聽萬有說,申愛紅家有意訂婚。”
“訂婚?”萬善點上煙,順手抓住在他腿上跳來跳去的小黑。
“萬有過來的意思他要辦訂婚宴?”用力搓了幾下小黑,掙紮的黑貓無奈躺平。
梁秀琴想了想回答,“我聽那意思要訂婚,不夠歲數結啥婚啊?”
“您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想法?”
“雖然你弟弟不是個東西,但是跟人家姑娘處對象,咱家得有個態度,不管不問的,丟你的臉。”
“申愛紅她爸還敢到我的單位鬨?因為我弟弟沒畢業不跟他女兒訂婚?”
“好說不好聽,咱家以後還要在這片做人呢。”
“申愛紅家都不乾人事,你怕這個?我都懷疑申愛紅他爸算計我,想早點落實親家關係謀取好處”
“呀!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呢,那萬有不是被騙了嗎?”
“媽,你先彆急,現在著急要結果的是申家,申愛紅逼著萬有表態,萬有過來找我爸,急得是我爸。”
“你那意思等你爸先張嘴唄。”
“嗯,反正萬有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你著急幫忙,說不定他還會埋怨你。慢來慢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梁秀琴心不落地,還想再問問,“那真說了,咋辦?”
“我答應出錢了,江城去打聽打聽,誰家結婚給二百,好多人就兩口箱子兩床被褥就結婚了。”
“再加一個,畢業了給他安排個工作,夠意思了吧,中專生分配能分配啥好地方啊,不掏錢誰搭理你?又省好幾百,裡外裡等於我出了六七百。”
“也是,六七百不少了,兩三年工資呢。老大,就按你說的辦,早點休息吧。”
萬善蹂躪一會兒黑貓和小花狗,抓一把肉乾掰碎泡溫水,讓銀狸花吃。小花狗可憐巴巴望著萬善,前爪動來動去。
“你咋跟萬荃似的呢,看見吃的就著急。”
扔地上兩根肉乾,關燈關門,這一天天的全是事兒。
——
早上張大山送早餐,“誒,你回來了?”
“昨兒半夜回來的,這趟出去長見識了,南方也沒咋發展啊,除了上海,穿的還沒咱們這邊好呢。”
“咱們前期靠著工業發展快,等發展重心到了南方,人家起來也就是十來年的事兒,等我退休那天,超越歐洲老牌貴族國家不算個事兒。”
“那麼邪乎啊?”張大山攏著袖子,“以前總說趕英超美,我就想著是口號和理想,書上說百年大計,我估計要一百年呢。”
“五十年都用不了,咱們就能跟大漂亮掰手腕。”
“那可發展太快了,下一步做啥啊?”
“你跟包老蔫寫一份南下市場調研總結,重點是那些我們有的,而他們沒有的,反之也一樣。然後再分析分析,哪些行業能做,哪些暫時不能做。”
張大山頭皮都要抓破了,“啊……這,寫報告,我不咋會啊,作文我都寫得不好。”
“也沒指望你寫成報告,套話官話不用講,列數據,源頭生產地,零售和批發價格。我都沒讓你打聽運輸呢,那玩意兒你也沒人脈。”
“哦,那我找老蔫商議商議。”
“正好你回來了,下午你去紅光茶社,讓馮少青配合麻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