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鄧帶著調查結果回來,薑家人丁不旺,薑德成隻有一個失蹤的大哥薑德林。
爺爺逃難到關東,紮根在此隻有薑父一子,四個姑姑早夭兩個,賣了一個換糧食吃,最後一個姑姑嫁到通遼,基本沒聯係。
靠薑德成和薑春生延續薑家的香火。
還是要找到薑春生,那個解救他的花拳高手,跟薑春生什麼關係?
萬善沒有提審薑德成,去到薑春生的家裡。
小院子堆滿雜物,黑乎乎的被子看不出原色,地上兩雙臭鞋把萬善熏一跟頭。
邋遢!
胡同裡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婦女,萬善走過去,對眼神透著精明、不停嗑瓜子的紅棉鞋婦女說吉祥話。
“大姨,過年好哇。”
“過年好。”大姨停下嗑瓜子,縮著脖子眼珠子滾來滾去,“公安同誌,姓薑那小子是不是犯事兒了?”
萬善掏出糖分給在場幾人,專門給這位大姨三塊,“大姨,為啥這麼說呢?”
紅棉鞋大姨雙手叉胳膊,腦袋微微擺動,眼神不屑道:“就薑春生那小崽子,可不是個好玩意兒。聽說跟他爸斷絕關係搬這兒的。爹媽養大多不容易啊,怎麼忍心乾出這事兒,狗還不嫌家貧呢。”
“哦,跟他爸斷絕關係,除了這個還有彆的嗎?平常有什麼特彆表現,比如跟鄰居鬨矛盾,愛打架偷東西之類的。”
“公安同誌,我這人釘是釘鉚是鉚,雖然看不慣他,但是沒聽說他偷東西。我說他不好,是這小子獨來獨往打架不要命,上次把我家三小子踹了,炕上躺了半個月不能下地。”
“這麼嚴重?沒找派出所報案啊?”
紅棉鞋大姨目光躲閃,旁邊另一個大姨插嘴,“她家三小子欺負人家被揍了,她找公安過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萬善看出紅棉鞋大姨不是善茬,估計在這一片也不是泛泛之輩,彆人描述現場也是春秋筆法,一帶而過。
想來是不敢得罪她。
紅棉鞋大姨轉換話題,追問道:“薑春生到底犯啥事兒了?”
“沒犯事兒,就是過來做個簡單調查,找他了解情況。”
“啥情況?”
“警務紀律,案子沒破需要保密,大姨,你還能想起其他具體的事件嗎?”
“其他的?”
“有沒有人來找他?”
大姨嗑瓜子的頻率加快,陷入複雜的思考。
萬善也不催促,反而引導其他人回憶,“大姨說薑春生獨來獨往,說明他跟各位鄰居不近麵,他搬過來這兩年有沒有人來找過他?”
“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有人找過他幾次,一定會引人注意,各位大姨幫忙回憶回憶,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有,真有。”
剛才揭短紅棉鞋的大姨叫了一嗓子,迫不及待跟萬善說:“去年八月節,我剛從街上回來,瞧見一個男的進了他的院。”
“多大歲數?多高?”
“挺老高,跟你差不多,歲數估計得有個四五十,就看著個側臉。”
紅棉鞋大姨不甘示弱,主動補充:“我也看著了,那男的穿的皮毛大襖,瞅著不像江城的,像……像打獵的。”
“而且身上一股膻味,腥次賴嚎的。”
萬善把幾位大姨提供的信息記下,不清楚的地方又問了一次。
——
正月初六,節後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