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見微嘴裡的熱氣,讓向敏菊脖子上起了雞皮疙瘩,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耿月表現太明顯被印見微看出來了?
推開印見微小腦袋,清清嗓子,“彆瞎說,他倆就沒單獨相處過,怎麼會有事兒?一天到晚就琢磨沒用的,我去開會了。”
“哎!我感覺不對勁兒呢,上次磨盤山耿科長被人挾持,頭兒神兵天降,劈裡啪啦一頓小連招,把壞人打倒救下耿科長。”
印見微撇著嘴,“聽說壞人眼珠子都被摳下來了,多狠啊,頭兒為了耿科長下死手。剛才耿科長還心疼昨晚頭兒會不會凍壞,會不會有點太關心了?”
“嘖嘖嘖,那語氣可不像上下級關係,像那啥,那啥你懂吧。”
向敏菊懸著的心落了地,都是印見微的猜測,回去點下耿月注意個人行為。
“小印,我要批評你,處長和耿科長都是已婚人士,家庭和睦幸福。現在你無端猜測,說些有的沒的,讓彆人聽到怎麼辦?一個作風問題,就能讓頭兒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啊,我不是這意思啊,就是感覺怪怪的,你說英雄救美,那美人心裡肯定有波動吧。要是我被壞人挾持,然後讓人救了,我心裡也有點想法。”
“那是你,我看你就是小說電影看多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幸好你跟我說了,若是彆人知道反映給嶽副處長,麻煩就大了。”
“我沒跟彆人說,就是感覺有點怪。”
“你不覺得你想法有點怪嗎?同誌之間正常的關心都讓你歪到南極去,回去好好想想吧。”
向敏菊蹬蹬蹬走了,印見微敲敲腦袋,“真是我想多了?”
“耿月跟頭兒平常都不見麵,下班各走各的,確實沒接觸,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萬善坐下,印見微遞過泡好的茶。
喝了兩口,抬頭見辦公桌對麵的印見微雙眼神遊天外。
敲敲桌子,“你乾啥呢,一大早發呆,昨晚沒睡好?”
印見微表情十分認真,“頭兒,要是我被壞人劫持了,你會救我嗎?”
“隻要是人民群眾遇到危險,我都會救。”
“不是,我是說我。”
“你不是人民?”
“我是,我是說假如,打比方,要是磨盤山那次我被人挾持了,你也會救我嗎?”
萬善打開鐵盒抽出煙點上,“印見微,你一大早犯病,劫持人質那就是罪犯,是罪犯我就必須把人拿下,跟人質是誰有什麼關係?”
吐了一個煙圈,在空中翻滾慢慢擴大,打在印見微身上撞散。
“彆說是人,就算他挾持生產隊的豬我也要把他打倒,明白了嗎?一天天的,腦子能不能正常點兒?”
“看什麼愛情小說看入迷了,你這麼大的姑娘愛做夢愛幻想,動不動就是你為我拚過命嗎?不為了愛情要死要死這輩子白活咋地。”
“父母耗費精力把孩子養大,就為了讓他為了女人去自殺的?包括女生為愛私奔自殘的,說白了就是自私。吃著父母享受父母供養,最後來句為自己人生做主,農村五六歲小孩就能掙工分了,去乾活啊?”
“不乾活白吃飯,撒個嬌就覺得自己為父母付出了,犯錯讓父母擦屁股,又說父母不理解自己。那你強大啊,十六歲烈士一大堆,抗戰還有童子軍呢,當烈士還能給父母爭光長臉。做不到就會像豬一樣哼哼唧唧,豬到日子還能賣錢呢,自私的人有啥用?”
“我才不是豬,頭兒,你說話真刻薄。”
“彆在我眼前晃,瞅你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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