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氣焰囂張的三個人,萬善進來後變成了鵪鶉。
老申用腳踢著萬有,讓他回話。
萬有憋得臉通紅,“大哥,今天我帶著愛紅參加滿月宴,你的小弟攔著不讓我們進來。”
姚墨護著火柴遞到萬善眼前,萬善捏著香煙看煙頭的紅光。
“誰通知你來的?”
“爸跟我說今天滿月宴,我尋思過來幫幫忙唄。”
“你帶他倆過來是什麼意思?”
“愛紅懷孕了,就是咱家人,申叔叔也是親家。”
老申掙紮幾下,繩子依然牢牢捆住他。
姚墨用的是拴馬扣,也叫盜馬扣、老牛拽,過去馬幫常用,土匪也覺得好用,改良後成為匪窩標準繩結。
“萬處長,我跟閨女過來參加宴席,門都沒進就把我們綁這兒,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小老百姓,我們走還不行?憑什麼把我們關煤棚?我閨女還懷著你們萬家的孩子呢。”
萬有幫著勸,“大哥,你先放開愛紅,她懷著孕呢。”
申愛紅有了依仗,挺著肚子威脅,“我肚子裡是萬家的種,找人看了是個男孩,要是出什麼意外,你負得起責嗎?”
“男孩?哈哈哈哈。”
萬善笑得全身一顫一顫,申愛紅努力仰起頭,斬釘截鐵地說:“對,男孩,萬家第一個孫子,以後你閨女出嫁,將來還不是靠我兒子給你養老。”
“我說哪兒來的勇氣,敢跑到我的滿月宴大呼小叫,原來懷了個男孩。”
偏轉腦袋問姚墨,“黑子,我閨女出嫁就沒人給我養老了?”
“我給您養老。”
“滾犢子,你比我大三歲呢,肯定比我先死。”
姚墨連忙點頭應聲:“是,是,我比您先嘎。”
萬善擺擺手,“給女的解開。”
申愛紅鬆綁後,有意扶著腰,另一隻手摸肚子,“大哥,早這樣不就好了,等將來我兒子出生,我讓他多跟你親近親近,萬家將來要靠他頂門立戶。”
老申氣得跳腳,怎麼生了這麼個傻丫頭,她爹還被綁著呢。
威脅人家也不看看時候,現在應該說軟話再徐徐圖進,哪有上來就用孩子搶班奪權的。
萬善也不惱,這種腦子裡沒有智慧隻有算計的人,不值得他浪費精力。
“申愛紅,你還活在滿清呢?工業化時代,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說這些你也不懂。我隻告訴你,從獨生子女政策開始,就沒有兒子養老一說。”
“虧你還是江城的女性,咱們黑土地新時代女性,有誰自己瞧不起自己是女的?你一個女的滿腦子傳宗接代,農耕文化地裡漚的大糞都灌你腦子裡了吧?”
“隻要想儘孝,飛機火車汽車都能趕回家侍奉老人,不想養老,住前後院也視而不見。有孝心的是這個人,而不是以性彆區分。”
萬善點著老申,“如果按你所說,兒子才是家裡頂梁柱,你剛出生前兒,你爸咋不把你掐死呢?你認為女人必須生兒子才有用,你媽生完你也去死好了?反正她再也生不出兒子,是個廢物。”
“憑什麼我媽去死?”
“黑子,抽老登倆嘴巴,其身不正,養出來一個不知廉恥沒有底線的玩意兒,他有罪。”
姚墨往手心裡吐著唾沫,必須要好好表現,要是抽不響頭兒會給他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