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裹挾著凜冽冷風的排球宛若白色閃電般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線。
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重聲響,精準地砸到為首說話的女生的腦袋上。
強勁勢不可擋的力道讓宋清涵重重地摔到地上,腦袋直直地磕到了堅硬的地麵上,比沈霧眠剛才摔得還要狠。
“涵姐,你沒事吧?”宋清涵的小姐妹們一驚,趕忙地蹲下來關心查看她的情況。
尖銳的疼痛、強烈的眩暈,眼前陣陣發黑,宋清涵緩了好一會兒,視線和意識才清明過來。
一股濃稠的鮮血從額頭上流向眉心。
“涵姐你流血了!”
宋清涵顫抖地抬了抬手,摸向臉上流動的液體上,她看到指尖沾血,眼珠子緊縮,瞬間不顧形象地尖叫出聲,
“誰砸的?!誰他媽砸過來的球!?我要是毀容了,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道低冷的嗓音傳過來,“我砸的。”
宋清涵循聲看過去,見到了一臉陰沉冰冷的柯然。
他正抱臂邁著長腿走過來。
宋清涵尖叫,“你這是在殺人!!”
柯然扯唇笑了聲,笑音陰寒,“殺人?”
“我剛隻用了三成的力,要是用十成力,你今天就得死在這兒了。”
他眼神陰森瘮人,極具壓迫感,一字一頓,“這才叫殺、人。”
森然寒意瞬間竄上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宋清涵瞳孔恐懼地顫栗,開合的嘴唇被嚇得顫抖,遲遲說不出話。
柯然收回視線看向沈霧眠,快步過去,彎腰打橫抱起了女孩,動作溫柔,與剛才的狠戾判若兩人。
“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兩人到了醫務室,校醫正在給另一位同學看病。
柯然將沈霧眠放了下來,單膝蹲在她麵前,捏過她的手看。
兩隻手的掌心上都擦出了血痕。
他眼神疼惜,輕輕地往傷口上吹了吹。
視線往下移動,見到她的運動褲都擦破了,裡麵的大腿肯定也受得很嚴重。
“是不是很疼?”他輕聲問。
沈霧眠垂眸凝著他,輕聲道,“現在沒有這麼疼了。”
少年黑長濃密的睫毛傾覆下來,頭頂的光燈傾灑在他臉上,愈發顯得那張臉薄白精致,他神情認真帶著肉眼可見的心疼。
心裡劃過異樣。
怎麼感覺……他好像喜歡了她好久一樣。
想到這兒,沈霧眠覺得荒謬。
怎麼可能,他們才認識幾天。
不對啊……
她怎麼扯到‘情’那方麵去了,他們情侶關係的背後是兩百萬,是利益、是金錢,而不是感情。
“同學,怎麼了?”校醫的詢問聲傳過來。
柯然轉頭看向校醫,“她摔傷了,手掌和腿上都擦傷了。”
校醫看過去,看了看沈霧眠手掌上的傷,又低頭掃了眼她的腿,
“是嗎,我看看。”
沈霧眠穿了條休閒長褲,但是褲腳不是很好地往上撩起來查看傷口,於是校醫說道,
“進來檢查室裡麵看看。”
“好。”
沈霧眠起身,下一秒,輕微的懸空感襲來,沈霧眠被柯然打橫抱起,抱著她大步走向檢查室。
校醫小聲地“嗚”了聲,一臉姨母笑,磕到的樣子。
檢查室裡麵,柯然將沈霧眠放到了床上,然後看向校醫,叮囑道,
“她是女孩子,比較嬌氣怕疼,麻煩您動作輕一點。”
“好。”
柯然出去後,校醫拉過幕布,打開了頭頂的另一隻盞燈。
“同學,麻煩把褲子脫一下。”
沈霧眠抿唇,臉色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