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折射入眼瞳,“咚”的一聲清脆細響,一根手指被切斷掉入裝滿酒液的酒杯中。
細碎的小水花濺起。
血腥味瞬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尖銳的疼痛從大股流血的手指蔓延至全身,江聿痛得慘叫出聲。
那刺耳高分貝的慘叫聲聽得沈霧眠心驚肉跳。
森白骨感的手指端著酒杯,柯然垂眸漫不經心地盯著那浸泡在酒液中的手指,輕輕地晃動,薄唇愉悅地勾起。
他的快樂仿佛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切斷的手指泡在酒水裡,連接都接不回去。
晃了一會兒,柯然懶懶地掀眸,看向一臉痛苦的江聿,他抬起酒杯,懸在他的頭頂。
腕骨緩緩轉下,酒杯傾倒,裡麵的酒水淅淅瀝瀝地淋向江聿。
男人俊美痞厲的臉龐上浸染著瘋戾的笑,五官輪廓沉溺在黑暗中看不清,危險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宛如索命的鬼魅。
沈霧眠被嚇得手一抖,手機掉落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清脆聲響。
這道聲音分外突兀清晰,瞬間驚擾了裡麵的人。
柯然、裴嶼澈和夏初宜三人緩緩地偏頭看向門口。
三道視線同時襲來,帶著無比懾人的壓迫感,像極了上流社會最頂層人物的權勢睥睨。
看到門口的人是沈霧眠,柯然臉色驟變,當即從卡座上起身。
見狀,沈霧眠急忙地蹲下身撿起手機,轉身跑開。
來不及過多思考,柯然立刻追了上去。
夏初宜也被嚇到了,“霧霧怎麼會來這裡啊?”
想起什麼,夏初宜收回視線看向裴嶼澈,語氣懊悔,“完了,哥哥,剛才霧霧問我在哪裡,我跟她說了我在這裡。”
他們教訓人向來是心狠手辣,對這種場麵見怪不怪,但沈霧眠是個乖乖女,哪裡見過這種恐怖血腥的場麵,這不得嚇壞她。
裴嶼澈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抬手摸了摸夏初宜柔軟的發頂,沉聲道,“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柯然會處理好的。”
999號包廂在九樓,沈霧眠跑向電梯處,慌亂地按動著下行的電梯按鈕。
電梯門打開,沈霧眠立刻進去,按動一層的樓層,隨後按動關門鍵。
電梯門徐徐關上,看著間隙越來越小的電梯門,沈霧眠狂跳的心臟才稍稍安定下來,有了一絲兒安全感。
卻在電梯門即將完全關上的時候,一隻森白分明的大手從外伸進來,修長淩厲的手指按在電梯門上,像是追上來的索命怪物。
沈霧眠的心跳停滯了一瞬,瞳孔緊縮。
電梯門感應到阻礙物,自動地打開。
柯然邁開長腿走進電梯。
他身量挺拔頎長,原本空曠偌大的電梯瞬間變得逼仄。
透亮乾淨的左右電梯轎廂壁上清晰地倒映著身形高大的男人朝著身形纖細瘦弱的女孩步步逼近,帶著濃烈的危險氣息。
沈霧眠瞳仁微微顫栗,不住地往後縮,直到身後貼上冰冷的電梯轎廂壁上,沒有退路。
柯然身後的電梯門關上,空間隱蔽,危險性瞬間加劇。
他走近,沈霧眠依稀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腦海中不斷地閃過切斷手指的畫麵、那張囂張恣肆的臉龐浸透瘋戾的笑、以及最後三人朝她齊刷刷看來的那一幕。
柯然無視女孩臉上的恐懼,好看的薄唇挑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語氣自然,“寶寶什麼時候醒的?”
語氣溫柔得詭異,聽起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沈霧眠艱難地咽了咽唾沫,嗓音帶著細顫,“柯、柯然,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聞言,柯然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冷了下來,徹底裝不下去了,嗓音陰冷,“想結束?”
沈霧眠:“……我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