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剛染亮許昌的天空,一封來自長安的密信便送到了曹操的案頭。曹操身著玄色朝服,坐在許昌皇宮的偏殿內,手指捏著信紙,眉頭漸漸皺起,信紙邊緣被他捏得發皺。“呂布這匹狼,屢敗屢戰,倒還真讓他在長安翻了身,露出獠牙了!”他語氣裡帶著幾分忌憚,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呂布奪權長安,於他而言,未必是壞事。
“主公心中,怕是早已樂開了花吧?”一道輕笑聲從殿外傳來,郭嘉手持羽扇,緩步走進殿內,青色長衫上還沾著晨露,顯然是剛從城外軍營趕回來。他走到案邊,目光掃過信紙,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曹操抬眼看向他,放下信紙,指尖輕輕敲擊著案麵:“奉孝,此話怎講?”“主公近來憂心涼州,無非是怕靖安侯整合西北勢力後,揮師東進,威脅中原。”郭嘉羽扇輕搖,語氣從容,“如今呂布殺郭汜、李傕,又與陳宇有奪妻之恨,以呂布的性子,定會興兵伐涼。這二人一旦交惡,便是兩虎相爭,主公正好坐山觀虎鬥,若呂布勝,西涼軍必元氣大傷,主公可趁機取長安;若陳宇勝,涼州軍也會損耗慘重,主公再揮師西進,涼州便唾手可得。如此好事,主公怎能不樂?”
曹操聞言,忍不住大笑出聲,手指點了點郭嘉:“知我者,奉孝也!你倒是把某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收斂笑意,語氣變得鄭重,“傳某將令,命曹仁率領三萬精兵,駐守許昌西境的函穀關,密切關注長安與涼州的動向,一旦兩軍開戰,即刻上報!另外,讓滿寵去聯絡西涼軍中的張濟、樊稠,段煨許以高官厚祿,挑撥他們與呂布的關係,務必讓呂布無法安穩整合西涼軍!”
“主公英明。”郭嘉躬身行禮,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曹操的果決與算計,正是他願輔佐的原因。
同一時刻,冀州袁紹的大殿內,袁紹坐在主位上,手中捏著密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信紙被他揉得不成樣子。殿內的謀士們都低著頭,沒人敢開口,誰都知道,呂布奪取長安,意味著天下又多了一個手握重兵的諸侯,而袁紹圖謀中原的計劃,又多了一層阻礙。
“劉備!”袁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不耐,“你之前與呂布共事,深知其為人,如今他奪取長安,隨時可能掌控十萬西涼鐵騎,你說他如今的實力,到底如何?會不會威脅到我冀州?”
劉備站在隊列中,聽到袁紹的問話,心中卻早已盤算開了,呂布奪下長安的消息傳來時,他便按捺不住激動。當初在徐州,呂布雖桀驁,卻也認他為“大哥”,如今呂布手握十萬鐵騎,正是他脫離袁紹、另謀出路的好機會!留在袁紹麾下,不過是寄人籬下;可若投奔呂布,憑著“大哥”的名分,至少能謀個一官半職,日後再圖發展,總比在這裡屈辱求生強。
他壓下心中的念頭,臉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上前一步躬身道:“回本初兄,呂布雖勇冠三軍,卻缺乏謀略,且剛愎自用。如今他雖拿下長安,卻也隻是掌控了城內兩萬西涼軍,長安城外還有八萬大軍在張濟、樊稠、段煨手中,這三人皆是董卓舊部,世人皆知是呂布斬殺了董卓,所以怕是無法輕易收服他們,便隻是個空有‘長安之主’名頭的諸侯,不足為懼。”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何況,呂布與陳宇有奪妻之恨,接下來必定會興兵伐涼。以陳宇麾下的實力,呂布想勝絕非易事,咱們隻需靜觀其變,等他們兩敗俱傷,再趁機出兵,定能一舉拿下長安與涼州。”這番話半真半假,既應付了袁紹,又為自己日後脫身埋下伏筆,他篤定呂布會伐涼,到時候袁紹的注意力全在涼州之戰上,他便可趁機溜走。
袁紹聞言,眉頭舒展了幾分,點了點頭:“玄德所言有理。看來呂布這匹狼,暫時還威脅不到我冀州。”他轉頭看向謀士田豐,“元皓,你即刻派人去聯絡張濟、樊稠,段煨許以糧草軍械,讓他們牽製呂布,彆讓他安穩整合西涼軍。”“遵令。”田豐躬身應下。
散朝後,劉備回到自己的府邸,立刻召來趙雲與馬超。兩人一身勁裝,顯然也已得知呂布奪權的消息,眼中滿是期待,他們並不喜歡在袁紹麾下,若能投奔呂布,至少能有征戰沙場的機會。
“子龍、孟起,”劉備關上門,聲音壓低,“呂布已奪長安,手握二萬西涼鐵騎,某打算今夜便帶你們離開冀州,前往長安投奔呂布。”
趙雲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主公去哪,雲便去哪!”
馬超也點頭:“末將願隨主公前往!隻是袁紹麾下守衛森嚴,咱們如何脫身?”劉備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展開後指著府後的一條小巷:“某早已探查清楚,府後這條小巷通往城外,今夜三更,咱們帶著親兵從這裡出發,繞開城門守衛,直奔長安。袁紹此刻注意力全在呂布與曹操身上,定不會察覺咱們的行蹤。”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另外,讓親兵多帶些乾糧與兵器,若途中遇到袁紹的巡邏隊,不必手軟,直接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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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令!”趙雲與馬超齊聲應下,轉身去準備。
遠在涼州的靖安侯府,陳宇也收到了呂布占領長安城的消息正與紀綱,管仲商議對策。
紀綱站在案前,手中捧著西涼軍的布防圖:“主公,根據探子回報,呂布已開始派賈詡聯絡張濟、樊稠,試圖整合城外的八萬西涼軍,不過張,樊,段三人對呂布心存忌憚,暫時沒有答應。”
“賈詡……”陳宇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他對這位“三國第一毒士”的印象太深了,作為曹魏的開國重臣之一,算無遺策,狠辣果決。如今賈詡雖還未投曹操,但輔佐呂布,這對涼州而言,無疑是多了一個棘手的對手說道:“此人若真心助呂布,倒是個不小的麻煩,我與貂蟬的流言早已傳遍中原,呂布本就視貂蟬為逆鱗,如今他奪了長安,一旦整合好兵力,必然會興兵伐涼,這是遲早的事。”陳宇話鋒一轉,提出一個設想,“不如……我派人把貂蟬送到長安,讓她跟呂布解釋清楚,或許能暫緩戰事?”
“主公不可!”管仲立刻上前一步,語氣堅決地反對,“此舉看似能避戰,實則會讓天下諸侯小覷涼州!呂布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主公雖對貂蟬無男女之情,可流言已將主公和貂蟬綁在一起。若把貂蟬送回,天下人隻會說主公懼怕呂布,把‘玩膩的女人’還回去,既折損涼州威嚴,更會激怒呂布,他本就多疑,見貂蟬從涼州回去,隻會認定流言為真,不僅不會念及舊情,反而會遷怒於貂蟬,輕則冷落,重則性命難保!”
紀綱也跟著點頭,卻另有顧慮:“管先生所言極是,送回貂蟬確實不妥。可若不送回,貂蟬留在涼州,便是呂布伐涼的最好借口。如今涼州兵馬雖在備戰,可明年開春主公本有‘定鼎西北’的戰略部署,若呂布此刻來犯,必然會打亂計劃,延誤戰機。”
“明年的部署,本就有拿下長安的目標戰略,無論呂布是否來犯,他都是我們的阻礙。”管仲反駁道,眼神銳利,“況且把貂蟬留在涼州,未必是壞事,呂布對她情深,對陣時或可借此牽製,若能讓他分心,便是我們的機會,何必要送回去落人口實?”
兩人各執一詞,議事廳內一時陷入沉默。陳宇看著案上的布防圖,手指緩緩劃過涼州與長安的交界線,心中已有了決斷。他抬手打斷二人:“不用爭了,貂蟬不送。但我也沒準備用貂蟬對付呂布。”他語氣篤定,目光掃過紀綱,“你讓人去清溪彆院一趟,告訴貂蟬,呂布已在長安站穩腳跟,讓她自己準備好信物,就說我答應過她,若有呂布消息,便讓她自行決定。至於呂布敢不敢來涼州接人,就看他對貂蟬的心意,到底有幾分真了。”
管仲和紀綱見陳宇已有決策便也不再多言,紀綱率先離開準備去趟清溪彆院,管仲則還站在原地,目光中透出思索等待陳宇後續安排,果然陳宇又說道:“管仲先生,你傳信告訴劉伯溫和項羽,呂布要是單騎進入涼州,那便放他過來,如果是率軍前來,那就給我打,告訴項羽,呂布不用活著了!”
兩人各執一詞,議事廳內一時陷入沉默。燭火跳動的光映在案上的布防圖上,將涼州與長安的交界線照得格外清晰。陳宇俯身看著地圖,手指緩緩劃過標注“天水郡”的區域,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紙頁,心中早已盤算出一套完整的計策。
片刻後,他直起身,抬手打斷仍在對視的兩人,語氣篤定如鐵:“不用爭了,貂蟬不送。但我也沒準備用貂蟬對付呂布。”他目光掃過紀綱,眼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讓人去清溪彆院一趟,告訴貂蟬,呂布已在長安站穩腳跟,讓她自己準備好信物。我答應過她,若有呂布消息便告知她,如今讓她自行決定是否傳信,至於呂布敢不敢來涼州接人,就看他對貂蟬的心意,到底有幾分真了。”管仲和紀綱見陳宇已有決策便也不再多言,紀綱率先離開準備去趟清溪彆院,管仲則還站在原地,目光中透出思索等待陳宇後續安排,果然陳宇又說道:“管仲先生,你去告訴劉伯溫和項羽,呂布要是單騎進入涼州,那便放他過來,如果是率軍前來,那就給我打,告訴項羽,呂布不用活著了!”
“屬下明白。”管仲躬身行禮,剛要轉身,卻被陳宇叫住。
“等等。”陳宇俯身,手指點在布防圖上“天水郡”的位置,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還有一事,伯溫先生不必阻攔呂布整合西涼軍,可讓呂布先攻天水。”
管仲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欽佩之色:“主公英明!屬下這就去傳信告知項帥與伯溫先生”說罷,轉身快步離開議事廳
議事廳內隻剩下陳宇一人,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伸手將布防圖拉到麵前,指尖再次落在天水郡與長安之間的官道上。燭火映照下,他的眼神愈發深邃:“呂布啊呂布,有你這個助攻,或許我根本不用等到明年開春就能拿下天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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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清溪彆院內,燭火搖曳,映得窗紙上的竹影忽明忽暗。貂蟬坐在書桌前,手中捏著紀綱送來的紙條,指尖微微顫抖——“呂布已據長安,掌西涼軍”這幾個字,像一塊石頭投進她沉寂已久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她望著紙上的字跡,眼中滿是複雜:既有對重逢的期待,畢竟呂布曾是她傾心相待的夫君;又有難以掩飾的忐忑,她在涼州待了這些時日,早已聽聞呂布兵敗徐州的落魄,更不確定如今手握兵權的他,是否還會像從前那樣待她,甚至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會冒險來接她。
貂蟬深吸一口氣,抬手鋪開信紙,提起筆時,手腕卻微微發顫。她沉吟片刻,筆尖落下,字跡清秀卻帶著幾分猶豫:“奉先夫君親啟:聞君已據長安,妾心稍安。自下邳分離,妾輾轉流離,幸得靖安侯照拂,暫居涼州清溪彆院。今聞君消息,妾願歸君側,唯盼君念及舊情,勿因流言生隙。隨信附銀簪一支,此乃當年君所贈,妾日夜佩戴,今以此為信,盼君知妾心意……
寫到“勿因流言生隙”時,貂蟬的筆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她怎會不知,自己與陳宇的流言早已傳遍天下,呂布性情剛烈,怕是很難不在意。可她彆無選擇,隻能寄望於這支銀簪承載的舊情,能讓呂布多幾分信任。寫完信,她將信紙仔細折好,又走到梳妝台前,打開紫檀木首飾盒,取出一支通體鋥亮的銀簪。簪子樣式樸素,卻保養得極好,沒有一絲氧化的痕跡,顯然是被精心嗬護著。這是當年呂布在洛陽時送她的,如今成了她唯一能證明心意的信物。
“來人。”貂蟬將信與銀簪一同放進錦盒,輕聲喚來侍女,“把這個交給靖安侯府的信使,麻煩他務必轉交給長安的呂布將軍。”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支銀簪、這封信送出後,將會把她、呂布,乃至整個西北的局勢,都拖入一場無法預料的風暴中。
侍女接過錦盒,快步離去。貂蟬走到窗邊,望著涼州夜空的明月,輕輕歎了口氣,她的命運,從始至終都像風中的柳絮,隻能隨亂世飄搖,如今能做的,唯有等待呂布的回應。
與此同時,長安城外的軍營內,段煨正與賈詡相對而坐。帳內的燭火映著段煨略顯焦躁的臉,他身著鎧甲,手按腰間佩劍,顯然是剛從練兵場趕來。
“文和先生,你說呂布真的會讓我率軍征戰,而不是繼續守城運糧?”段煨的語氣帶著幾分期待,又有幾分不確定。他本是賈詡的舊主,早年在董卓麾下時,便頗有勇武,卻始終得不到重用,無論是董卓當權,還是郭汜、李傕掌控長安,他麾下的三萬西涼鐵騎,永遠隻有守城、運糧的份,從未有過衝鋒陷陣、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些年,他心中的抱負早已被消磨得差不多,甚至在前幾日,還動了投奔曹操或陳宇的念頭——至少那兩位諸侯懂得重用將領,而非將兵馬當擺設。若不是賈詡及時找到他,說動他再等等,他怕是早已帶著兵馬離開長安了。
賈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從容:“孝然兄放心,呂布將軍與郭汜、李傕不同,他素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如今剛據長安,正需得力將領輔佐。兄麾下三萬鐵騎乃是西涼精銳,呂布將軍怎會讓他們隻做守城之事?”他放下茶杯,眼神銳利地看著段煨,“更何況,呂布將軍已決定近期攻打涼州,到時候兄若能率軍衝鋒,拿下涼州城池,便是首功一件,封妻蔭子不在話下,這難道不是兄一直想要的嗎?”
段煨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精光,攻打涼州,建功立業!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他猛地一拍桌案,語氣堅定:“好!某信文和先生!從今日起,某便率麾下三萬鐵騎,聽候呂布將軍調遣!若能得償所願,某定不忘先生今日舉薦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