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村裡人的惶惶不安被李村長一句“我明天就請大師過來看一看”給鎮壓了下去。
顯然,他們非常相信這個大師。
黎淵等人對視一眼,心裡頓時有了盤算。
第二天,李村長果然把一位長著白胡子的大師請了回來。
這位大師一來就表演了個臉色大變,掏出羅盤一頓看,然後直指西方,“新娘心存怨恨,鬼氣漫天,李家村要大禍臨頭啊!”
李村長一驚,連忙問:“大師,我們李家村可是代代都供奉著您這一脈的,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這是當然。隻要用詭新娘親人的血混合朱砂畫符,再貼到她額上,便能強行將她鎮壓!”大師點頭,“她還有家人在世吧?”
李村長聞言,眼睛一亮:“有有有,她還有家人住在李家村!”
“淵哥,他們說用人血混朱砂……該不會對郭家人不利吧?”高子峰悄悄問黎淵。
黎淵皺起眉,“我們見機行事。”
隻是,不等他們見機行事,李村長的行動非常的果決,當即讓人去抓郭家人。
但是,村民們麵麵相覷,不太願意去。
從死去的兩人來看,死的都是李村長的親戚,他們沒必要為了李村長而得罪一個詭新娘。
大師卻道,“這個村子已經被詭新娘詛咒了,如果你們不趁著現在解決掉她,七天後她積滿了詭力就會大開殺戒!到時候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會不得好死!”
聞言,眾人的臉色變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如果事關己,就另當彆論了!
他們可不想死在詭新娘手裡!
黎淵想攔,但他們根本不是這麼多村民的對手。
郭家人被拖出來放血。
郭小妹是個強種,一聽他們放血是為了畫符壓製被害死的姐姐,拿了菜刀就衝了出去。
村民們急忙去追。
結果,郭小妹衝到李春的棺材前,一把推開了棺材板。
冥婚冥婚,自然要合棺而“眠”。
而郭秀秀還沒貼符,所以沒封棺。
這才讓郭小妹有了可乘之機!
隻是,眾人沒想到的是,郭小妹竟然乾脆利落地拎起菜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刺眼的鮮血噴湧而出。
如此慘烈的場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哪怕是沉穩的黎淵都忍不住心神一震。
蘇微微挽住他的胳膊,輕輕拍了拍,提醒他:“被親人之血澆灌,詭新娘的怨氣加倍,不用等七天,她現在就要大開殺戒了。”
黎淵一聽,心中一緊。
他連忙低聲問蘇微微,“那怎麼辦?!”
黎淵已經意識到這個副本裡的原住民都有著自己的命運,他們完全無法乾涉其中。
但,他們是外來者。
如果在這裡死了,說不定就真的死了!
蘇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你確定要問我?”
黎淵一頓,內心躊躇。
他總覺得對方的話中有話。
黎淵帶著試探問,“如果讓你幫忙,會有什麼後果?”
“這是你們的初始副本,考驗的是你們應對詭異的能力,危險性不算大,如果能拿到高分,你能獲得很大的優勢,但如果我出手相助,你的評分會變得極低,也會錯失機會。”蘇微微道。
黎淵聞言,心頭紛亂。
但不等他理出一個頭緒來,有人突然大喊:
“詐屍了!”
隻見原本躺在棺材裡,早已死去的新娘突然彈了起來。
這時候,大師出手了。
他忽地掏出一根繩子,一拋,就將新娘纏成了粽子。
然後,他一手將其按回到棺槨裡,又大喊一聲:“快把棺材板蓋上!”
林有之見此,立馬上前相助。
製服詭可是能提高評分的!
其他幾個一直跟著林有之的人彼此對視一眼,也急忙上前幫忙。
丁家誌猶豫,“淵哥,我們是不是也要上去幫忙啊?”
黎淵回憶著副本裡的種種,因為恐懼而紛亂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他道,“不是有人去幫忙了嗎?我們就彆去湊熱鬨了。”
一聽他這語氣,高子峰和丁家誌明白他的意思了。
雖然突然來到陌生又危險的地方讓他們心生不安,但是在大學四年的朝夕共處中,他們深知黎淵有多厲害,所以心底猶豫了一秒後,便果斷決定和他共進退。
黎淵這人,既不是傳說中的高智商天才,也不是一力降十會的猛人,但他的領導力是一流的。
每個人記憶中都會有一個平時不顯山露水,但在危急時刻能迅速穩住全局,冷靜分析並做出決斷的能人。
而黎淵,就是這樣的領導者。
在危急關頭,他們永遠能指望得上他。
所以,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喊這麼一聲“淵哥”。
這時候,大師也帶著人把棺材板給釘死了。
但是,裡麵還時不時傳來沉重的砰砰聲。
李村長心驚肉跳地問大師,“大師,這下沒事了吧?”
“這下變成大事了!”大師表情凝重,“我的捆鬼繩隻能堅持三個時辰,我們得在三個時辰內找到克製詭新娘的辟邪物,不然三個時辰後,詭新娘掙脫捆鬼繩,我們就大難臨頭了!”
之後,滿村的人都在火急火燎地找辟邪物。
在農村,總有些糯米、雞血、黑狗血之類的……這些都是驅詭的利器。
“淵哥,我們也要收集這些東西對付詭新娘嗎?”高子峰看著手裡的糯米,問。
黎淵道,“我們可以不對付詭新娘,但是不能沒有可以對付她的武器。”
有子彈不打和沒子彈不打是兩種意思。
雖然他心裡有了其他打算,但為了自己人的安全,他得做兩手準備。
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過去後,已經是天黑了。
丁家誌忽然跑到黎淵身旁,悄悄說,“淵哥,我發現河邊有一個小土地廟,我叩了三個響頭,借了一塊紅布來。”
聞聲,蘇微微略感詫異。
她忍不住打量丁家誌,饒有興趣地問:“你為什麼要借紅布?”
丁家誌撓了撓後腦勺,“就是覺得好歹是個神,說不定有東西可以防身呢?有塊布總好過啥也沒有。”
蘇微微忍俊不禁。
黎淵從她的反應中看出“紅布”應該是有用的道具,當即對丁家誌道,“好好收著,到關鍵時刻說不定能起到作用。”
“嗡嗡嗡——”
忽然,黎淵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他調的鬨鐘到時間了。
“三個時辰快到了!”
三個時辰就是六個小時。
黎淵怕自己忘記時間便定了五個半小時的鬨鐘,還讓高子峰跟著大師等人走,免得他們找到解決的辦法不帶他們這些外來者。
沒一會兒,高子峰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