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東這麼想著,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管苟敬到底要不要動手,他是不打算摻和了。
苟敬聽完何明風的話,腦子頓時也清醒了一些。
但是剛剛自己狠話都放出來了。
不動手……他麵子過不去。
“你這家夥,以為你講兩句話我就怕了?”
苟敬硬著頭皮撂下一句狠話,剛抬起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嚴厲的聲音。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苟敬嚇了一跳,頓時連忙轉頭往外看去。
結果發現是一個年輕的書生,正滿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他們在育賢私塾念了幾年書了,也都認識此人。
“吳師兄。”
“吳師兄好。”
幾個人紛紛跟吳文進打了個招呼。
吳文進走進來,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吳師兄,”苟敬搶著先開口道:“這家夥指定是騙了夫子,裝作自己是神童,進到咱們私塾裡。”
“這種騙子,怎麼能留在咱們私塾裡念書?”
苟敬一臉義正言辭:“我和他辯駁了幾句,他竟然還出言諷刺我!”
“這我哪裡能忍受得了?”
苟敬一揮衣袖:“區區騙子,也敢在這裡口出狂言,我自然要給他點兒教訓。”
吳文進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苟敬。
“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苟敬聽到吳文進突然這麼說,頓時有些納悶:“他不就是個村裡人麼?還是個騙子。”
吳文進都被自己這個小師弟氣笑了。
吳文進看了看苟敬身後跟著的王佑東和李金華,忽然開口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去縣裡看知縣大人主持的秋祭大典?”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老老實實道:“記得。”
一旁的王瑞生也豎起了耳朵,仔仔細細地聽起來。
生怕錯漏了什麼消息。
“吳師兄突然說這個乾啥?”
苟敬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不是說這騙子的事兒麼?”
吳文進聽著苟敬一口一個“騙子”,都無語了。
於是吳文進說道:“當時知縣大人還選出了一個寫祭文最好的人,是個孩子,跟他一起主持大典,這事兒你們可知道。”
“知道。”
三個人又點了點頭。
這事兒整個縣裡的私塾和書院都傳遍了。
他們讀書人都知道此事。
聽說彆的鎮上還有私塾的夫子在打聽當時寫祭文的孩子究竟是誰,想把這個好苗子收到自己囊中呢。
李金華想了想吳文進的這兩句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吳,吳師兄……”
“該不會那個寫祭文的人……就,就是……他吧?”
李金華結結巴巴,一臉不敢置信。
吳文進把手一攤:“是他。”
鄭彥更是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了:“就是我好兄弟,何明風。”
苟敬和王佑東聞言頓時驚呆了。
“這,這樣啊……”
王佑東乾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當時這篇祭文他們夫子專門讓他們研習過。
文章不論從辭藻,還是內容、用典上,皆無可挑剔。
任誰摸著良心都得承認是一篇上好的祭文。
隻是沒想到……竟然就是眼前的何明風所作!
苟敬臉上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一陣變色。
“吳,吳師兄,這,這真沒弄錯嗎?”
苟敬不敢再看向何明風了,硬著頭皮轉頭看著吳文進,開口道:“會不會是……這人找了彆人寫祭文,自己去念……”
“你這是在質疑咱們知縣大人麼?”
吳文進掃了一眼苟敬。
苟敬心一顫:“當然不是……”
立刻不說話了。
“喲,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吠個不停。”
鄭彥掏了掏耳朵,故意說道:“怎麼現在沒聲了?”
看到鄭彥得意的樣子,苟敬恨得牙癢癢。
這小胖子……
“你們剛剛彆人說的倒是挺暢快,怎麼?現在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