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大嫂和程老太都不說話了,何白露繼續說道:“磨了會兒刀,心情平和許多了。”
說著何白露把手上的菜刀一舉。
程大嫂和程老太頭頂上立刻一亮,頓時“刷刷刷”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兩個人嚇得腿都在打哆嗦。
何白露有些納悶。
娘和大嫂……這是咋了?
“嗬嗬嗬,”程大嫂乾笑了幾聲,繼續往後退了一步:“老二媳婦,你,你若是還是心中煩悶……”
“就,就再磨一會兒吧。”
“也,也彆磨太久了,那,那刀看著已經可以了。”
程大嫂結結巴巴說著,然後看了一眼何白露。
何白露整個人,身子一半在屋裡的陰影處,一半被月光照亮著。
特彆是她的臉,也是一半暗一半明。
加上舉著的一把菜刀,看著詭異極了。
程大嫂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道:“還耽誤你睡覺……”
何白露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這還是大嫂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地和自己說話。
想到何明風讓自己吃磨刀水煮乾棗。
水還不夠煮一鍋的。
於是何白露點點頭:“成,大嫂你和娘好好休息吧。”
“我還得再磨一會兒。”
說著何白露又走回去,再黑暗之中摸到了磨刀石,又把刀貼上去開始磨了起來。
程大嫂和程老太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娘,”程大嫂都快要哭了:“咱們快走吧。”
剛剛老二媳婦一字一句地和她們說讓她們“好好休息”。
這,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走。”
程老太低著頭,也抖著聲音。
抓著程大嫂的手,婆媳兩人一起狗攆兔子一樣從正屋跑了。
等婆子倆回到院子裡,程老太仍覺得心有餘悸:“這老二媳婦發什麼瘋!!”
程大嫂後怕道:“她說煩悶……不是故意說給咱倆聽的吧?”
程老太也覺得是說給她們倆聽的,頓時一陣後怕。
這老二媳婦……難不成意思是再這麼對她,就要磨刀殺人了?!
程老太立刻瑟縮了一下,兜抖著聲音說道:“咱,咱快回去房裡吧,院子裡也不安全……”
“彆管老二媳婦了。”
“嗯。”
程大嫂頭如搗蒜,兩個人連忙回到自己房中,還不忘把房門的鎖給插上了。
程大嫂躺在被窩裡抖得像個鵪鶉。
程家老大有些納悶:“你這是咋了?”
“老二媳婦!是老二媳婦!”
程大嫂從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瑟縮道:“她大半夜在磨刀。”
程家老大皺了皺眉:“老二媳婦發什麼瘋,大半夜磨什麼刀。”
“你也真是,咋不和她說一聲,彆磨了。”
“等白天再磨啊!”
程家老大抱怨道。
程大嫂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咋說。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磨刀聲停了下來。
程家老大這才翻了個身,屁股衝著程大嫂,打了個哈欠悶聲道:“行了,老二媳婦不磨了,睡吧。”
下一秒,程家老大就發出了鼾聲。
程大嫂睜著眼睛瞪著窗戶,生怕在窗戶上看到拿著刀的何白露的身影。
不知道看了多久,程大嫂才覺得隱隱有困意。
不知不覺睡著了。
結果,當天晚上就做夢夢到了何白露舉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一臉獰笑著來追她。
當場就把程大嫂給嚇醒了。
嚇醒了之後,程大嫂像是烙煎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