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啊。”
馬宗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京城這巴掌大的地方,小爺我哪兒沒去過?”
“彆說國子監了,就是皇宮,小爺我也去過。”
呃,雖然隻去過一次。
還是皇後娘娘開恩讓全家人進宮,他才有機會跟著去的。
要不然他這種名聲在外的紈絝,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入宮……
“皇宮!”
其他人聽到了,簡直都要羨慕死了。
“馬兄,這皇宮到底是什麼樣的啊?”
一個學子也跟著張世傑一樣,大著膽子開口了。
這馬少爺雖然看著驕矜,但是似乎是個好說話的。
叫他馬兄也不見他生氣。
於是眾學子膽子都大了些。
“皇宮嘛……就那個樣子。”
馬宗騰隨便掰扯了幾句。
“宮牆都是朱紅色的,極高。”
“宮牆上鋪的都是琉璃瓦,要麼是青綠色,要麼是寶藍色。”
“隻有宮裡的大殿才是金色的。”
“禦道是漢白玉鋪就的,石板上都刻著龍啊,鳳啊之類的。”
哪怕是馬宗騰這麼乾巴巴的形容,眾人都不由得心動了。
好家夥,真想去看看。
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
眾人看向馬宗騰的眼神裡充滿了羨慕。
投胎可真是個技術活啊。
看人家馬少爺,一生下來就是含著金湯勺的。
連皇宮都去得。
他們隻能窩在這小小的縣城裡,用儘全力念書。
最後整個大盛朝最後也隻有前幾名的人才能入宮麵聖參加殿試。
這個時候才有機會進宮……
馬宗騰很享受眾人豔羨的目光。
畢竟他在京中啥也不是。
京城,這種恐怖的地方。
大街上隨便一間屋子的瓦片落下來,都能砸到幾個皇親國戚,或者官宦大員。
他不過是個小蝦米。
但是在這裡可就是人人羨慕的“馬少爺”了。
嘿,這次跟著他祖父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
眾人一路走回了明倫堂。
明倫堂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古樸的香案,上麵供奉著至聖先師孔子的牌位,牌位前香煙嫋嫋。
崔教諭麵容嚴肅而莊重,他站在香案前,先是向孔子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禮。
學子們也紛紛跟著行禮,以表達對先師的敬意。
這時候,張梁兩位訓導也走上前來,跟眾學子講解了一下縣學的規章製度。
“既然來到縣學學宮,便要遵循這裡的秩序。”
張訓導先開口了:“每月縣學進行‘月課’,每月十五辰時開考,申時收卷。”
“歲末舉行‘歲考’,成績分六等。”
張訓導掃視一眼明倫堂的眾學子,聲如洪鐘:“一等補廩,二等補增,三等無賞罰,四等撻責,五等降級,六等除名!”
眾學子聽到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什麼?
還會被除名?!
剛剛眾學子還都沉浸在羨慕馬宗騰的情緒裡,這一下子就直接跌入了穀底。
這……每月一小考,每年一大考啊……
“連續三年考列一等者可推薦參加鄉試,廩生名額空缺時優先遞補。”
張訓導說完,往後退了一步。
梁訓導又走上前來。
張訓導年輕一些,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看著一點都不像是訓導,反而像是個武狀元。
梁訓導年紀大了,像是個老道士,整個人清清瘦瘦的。
梁訓導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繼續順著張訓導的話說道:“曠課逾三月者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