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學政往試卷上看去。
一眼就看明白了這畫畫之人的意思。
這畫的是一個倒黴書生,卷子被老鼠咬掉了一角。
惶恐不安之下作了這幅畫。
還題了首打油詩。
看到寥寥幾筆就把書生麵上惶惶不安的神色畫的活靈活現。
胡學政不由得“噗嗤”一笑。
“這個考生,倒是有幾分意思。”
在一旁整理胡學政批改後的卷子的府學教授陳正聽到了,連忙湊上來看。
一看到這缺角的試卷,陳教授麵上便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學政大人,這卷子……缺角了?”
“可要按不合規製處置?”
陳教授沉聲問道。
所謂的“不合規製”,其實實則彈性餘地很大。
最關鍵是看主考官的意見。
若是主考官認為沒問題,哪怕卷麵汙損了,也照樣能批改通過。
若是主考官認為不行,那就會被作為不合格處置。
胡學政搖了搖頭,沒有表示行或者不行,反而衝他招招手:“陳正啊,你且上來仔細看看。”
陳教授聽到胡學政的話,連忙把脖子往前伸了伸。
頓時看到了缺覺旁邊的詩畫。
陳教授這時候更驚訝了。
“這考生……不但題了詩,還畫了幅畫?”
陳教授看清楚這幅畫的時候,麵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學政大人,您彆說,這幅畫畫的倒是有模有樣的。”
胡學政點了點頭,話鋒反而一轉:“咱們東平省貢院的環境看來還是堪憂啊。”
“竟然在府內考生考試的時候,讓這麼大的老鼠擾亂了考場。”
陳教授聞言微微一愣。
心中千回百轉,額頭上微微冒出了些汗。
嘴上立刻恭恭敬敬,卻暗含了一絲試探。
“學政大人說的是,按理說,是這老鼠擾亂了這考生的答題。”
說著陳教授趕緊掃視了幾眼卷子。
“這位考生似乎答題……不錯,很流暢,按下官來看,是不是能給此考生一個補考的機會?”
省學政雖然說是專職管教育的官員,職權範圍窄了些。
但是卻是從朝廷直接派下來的,這可是欽差官。
得罪不得。
徐知府還親自交代他了,要急胡大人之所急,想胡大人之所想。
剛剛胡學政那個意思……
是嫌他們東平省貢院的環境不好,那不就是說,不怪那個考生嗎?
果不其然,聽到陳教授的話,胡學政立刻點了點頭。
“不錯,本官也正是這個意思。”
陳教授提起來的心立刻放下去了一些。
太好了……幸好沒猜錯。
“學政大人您且放心,下官一定彙報給知府大人。”
“重新治理考場環境,等後麵再考試,絕對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問題。”
陳教授恭敬道。
胡學政點了點頭,滿意地看了一眼陳教授。
這卷子雖然缺角了,但是能看得出來,這考生實力不俗。
若是就這麼因為一隻老鼠把試卷咬破了,就把此人刷掉。
未免有些可惜了。
於是胡學政把那張缺角的卷子放在一旁補考的序列裡。
繼續開始批改卷子。
……
另一邊,何明風幾個人在酒樓裡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眾人打算在府城內買些東西,再回家去。
本來何明風和袁華都打算去買些府城內特有的吃的帶回去。
結果李墨猶豫了一下,跟何明風和袁華說道:“我想去醫館買些藥丸子帶回去。”
家裡人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
他們家住的村有些偏僻。
看個大夫都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