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一聽就笑了:“大陳,我不用你給我帶東西。”
“這就是給你的銀子,你收下吧。”
大陳一聽,心都提起來了。
連忙擺擺手。
“張秀才,我可不能隨便收你銀錢!”
“你自己收好了。”
說著大陳提提褲子,正了正彆在腰間的那麵小鑼。
“我還得繼續去巡更,你且讓一讓!”
這張秀才腦殼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他都在這裡乾了這麼久的門子了,也沒見這張秀才跳出來要給自己錢。
怎麼今天深更半夜的,跑過來蹲在這裡,特意等自己要給自己塞銀子??
張文遠沒想到門子大陳竟然對著他這一錠十兩的銀元寶都絲毫不動心。
於是隻好開口道:“大陳,不瞞你說,我確實有一事相求。”
“這不是縣學裡麵要推舉歲貢了麼……”
“你可否幫我美言幾句……”
張文遠道。
大陳頓時有些無奈:“張秀才,張老爺,小人不過是一個看門打更的。”
“這事兒,怎麼論都輪不到小人頭上吧?”
“你要找人,去找你們縣學的同窗們不就好了?”
“非也!”
張文遠趕緊搖搖頭。
一開始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打聽過後,發現崔教諭是認真的。
“我打聽過了,崔教諭的意思是要縣學上上下下的人都問一遍。”
“不光是縣學學子們,包括縣學裡麵的其他人,也要一一問到。”
張文遠捏了捏拳頭:“大陳啊,你在崔教諭來問的時候,多說些我的好話。”
張文遠頓了頓:“然後,崔教諭問起的時候,多講幾句何明風那小子的壞話。”
話剛落下,張文遠重新舉起這錠銀子:“那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大陳這下算是恍然大悟了。
原來張秀才是這個意思。
他就說嘛,怎麼會有傻子無緣無故跑來給人送銀子的!
十兩銀子!
真的不少了!
頂他一年的工錢了!
大陳麵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猶豫之色。
何明風……他熟悉的很。
這少年郎心地好得很。
每次回家之後再返回縣學的時候,總會把老家人帶給他的吃食分出來一點給他。
托何明風的福,他可是吃到了不少種之前從未吃過的醬菜。
鮮香麻辣,下飯得很。
至於這個張文遠嘛……他也有印象。
每次見到他都是鼻孔翹到天上去的。
現在不過是有事來求自己了,才會這麼低聲下氣地和自己說話……
看大陳竟然還要猶豫。
張文遠頓時不高興了。
於是收了笑臉,冷聲道:“不過是讓你說幾句話罷了。”
“你就能白得這十兩銀子!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張文遠橫了大陳一眼:“怎麼,莫不是嫌銀錢不夠?”
窮鬼真是貪得無厭啊!
張文遠心中暗恨不已。
真是氣死他了,要不是為了進京的這個名額。
他才不要和大陳這種窮鬼說這麼久的話。
張文遠咬咬牙,又摸出來一錠銀子:“二十兩,總夠了吧?”
兩錠銀子遞到大陳麵前。
大陳左右思索了一番,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
“張秀才,這銀子我……”
大陳剛開口,忽然,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忽然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一下子跳了出來!
“張文遠!”
“你竟然在這裡行賄!”
一聲高喊,頓時把張文遠和大陳嚇了一跳!
大陳還沒看清楚是誰,就慌忙擺擺手:“我沒收銀子,我可沒收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