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風把金元寶推過來:“鄭二哥,後麵咱們的五味樓若是需要用銀子,儘管用就行。”
鄭榭也終於平複了心情,看著那堆金元寶,忍不住搓了搓手:“這是禦賜的黃金,沾著龍氣呢!怎麼能花?”
“得找個神龕,點上香燭,天天拜著!”
“保佑咱們五味樓紅紅火火,保佑明風你科舉順利,以後官運亨通!”
“對對對!供起來!”
何明風看著這群激動得語無倫次,已經開始規劃黃金神龕的人,哭笑不得。
“喂喂喂!打住打住!”
“皇上賞金子是讓咱們用的,是啟動資金,算是咱們開酒樓、辦雜誌的本錢。”
“不是讓你們當祖宗供起來的,再說了,供著它又不能下金蛋……”
“那也不行!”
鄭鬆大手一揮,斬釘截鐵:“至少……至少得供幾天!讓咱們都沾沾皇上的福氣!”
“小三,你去買最好的香燭!再弄個紅綢子!把這金子……不,這禦賜祥瑞先供起來!”
何明風見勸說不動這個幾人,頓時一臉無奈地由他們去了。
今日的辯論耗儘了太多心血。
特彆是在懷王眼皮子底下,讓人每時每刻都覺得如履薄冰。
何明風和家人、友人聊完天,就覺得有些疲憊,吃了個飯便匆匆睡去了。
鄭鬆和鄭榭也看出了何明風確實心力交瘁,便囑咐何四郎和鄭榭不要打擾何明風休息。
鄭彥眼珠子一轉,乾脆拉著何四郎出門了。
何明風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日天蒙蒙亮。
起床的時候,何明風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隨便吃了點兒飯便匆匆趕到了國子監。
在抵達國子監之前,何明風還覺得自己隻是經曆了一場特殊的辯論。
但當他踏入國子監大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識到——世界變了。
何明風剛一露麵,原本喧鬨的庭院瞬間安靜了幾分。
無數道目光,或好奇、或敬畏、或探究、或嫉妒,如同實質般聚焦在他身上。
“快看!是何明風!”
“就是他!昨日在彝倫堂麵聖的那位!”
“聽說皇上龍心大悅,賞了黃金百兩!”
“何止黃金!還有‘禦前行走’的恩典!以後能隨時入宮!”
“嘶……一步登天啊!”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何明風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他麵色平靜,目不斜視地往學舍走。
“明風,這邊這邊!”
巴圖爾洪亮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
他和司徒衍、鄭承軒、趙秉坤幾人快步迎了上來,瞬間將何明風圍在中間,形成了一道短暫的人牆,隔絕了大部分過於直白的目光。
“明風,你可算回來了!”趙秉坤拍著何明風的肩膀,一臉與有榮焉:“你現在可是咱們國子監的頭號人物了!”
“走哪兒都自帶聚光!”
“是啊是啊,”巴圖爾憨厚地笑著:“昨天你走了之後,好多人跑來跟我們打聽你,門檻都快踏破了!”
司徒衍搖著扇子,笑容中帶著一絲促狹:“明風兄如今身負‘聖眷’,這國子監怕是再也無法平靜了。”
“方才路過明倫堂,我見馮子敬馮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怕是昨夜未曾安眠啊。”
何明風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苦笑道:“你們就彆打趣我了。這‘聖眷’聽著風光,實則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