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知雨又拿起一對小巧的赤金鑲翡翠水滴形耳墜。
“這對耳墜也精巧,翡翠水頭不錯,水滴形狀靈動,赤金托底也不顯俗氣。”
“令姐戴上定能襯得膚色更白皙。”
葛知雨放下耳墜,目光又被一枚白玉平安扣吸引。
玉扣質地細膩,油潤光滑,用一根細細的紅繩穿著。
“這平安扣寓意好,玉質溫潤,貼身戴著最是養人,也百搭。”
葛知雨挑的這幾樣,件件都符合“雅致大方,不張揚”的要求,而且各有特色,顯然是用心考量過的。
何明風看得心悅誠服,畢竟女生才懂女生。
葛知雨在挑首飾的眼光上精準獨到,還是遠超自己的。
“葛小姐挑的這幾樣都極好,”何明風由衷讚歎:“隻是……不知哪件更適合家姐?”
葛知雨沉吟片刻,目光在幾件首飾間流轉,最終落在那支珍珠銀簪和白玉平安扣上。
“依我看,這簪子日常佩戴方便,也顯閨秀氣質。”
“平安扣寓意吉祥,貼身之物更顯心意。何公子不妨兩樣都選?”
“簪子可插戴,平安扣可佩掛,令姐也能換著用。”
何明風也覺得這主意好,剛想點頭,卻聽葛知雨話鋒一轉,對著掌櫃的嫣然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俏皮。
“王掌櫃,這兩樣東西,您看給何公子算個實在價?”
“這位何公子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您可不能按給外人的價來。”
王掌櫃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裡暗暗叫苦。
葛家雖說不是什麼大主顧,但是也是經常來的常客。
葛家夫人、少夫人還有這位葛小姐都經常來這裡置辦首飾。
特彆是這位葛小姐,眼光毒辣,殺價的本事也是得了葛夫人真傳的。
他陪著笑:“哎喲,葛小姐,瞧您說的,您帶來的朋友,小店哪敢怠慢!”
“這簪子原價十八兩,平安扣十五兩,給您……給何公子,算個整數,三十兩您看如何?”
掌櫃的咬咬牙,主動抹掉了三兩零頭。
葛知雨卻輕輕搖了搖頭,伸出三根如蔥玉指晃了晃:“王掌櫃,咱們也是老交情了。”
“這支簪子,銀料工錢幾何?這幾粒小珍珠雖圓潤,但個頭小,也不甚名貴。”
“這平安扣的玉料雖潤,但並非籽料,個頭也不大。”
“兩樣東西,我看二十五兩,很是公道了。”
葛知雨一臉笑吟吟的樣子,語氣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分析得頭頭是道。
王掌櫃的胖臉頓時垮了下來,愁眉苦臉:“葛小姐……您這,您這價砍得也太狠了!”
“這……這實在……”
“王掌櫃,”葛知雨打斷他,笑容依舊,眼神卻帶著點狡黠:“上個月我母親在您這兒訂的那套赤金鑲寶頭麵,可還沒付全款呢。”
“再說了,何公子可是今科順天府解元郎,將來前途無量。”
“您今日結個善緣,日後解元郎金榜題名,您這寶華樓豈不是也跟著沾光,名動京城?”
葛知雨一句話便輕飄飄地拋出了何明風的身份,又點明了葛家的後續訂單,軟硬兼施。
王掌櫃一聽“解元郎”三個字,再想到葛家的大單,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何明風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敬畏。
他苦著臉,心裡飛快地盤算著,最終重重歎了口氣,一拍大腿:“得!葛小姐您都這麼說了,解元郎的麵子也不能不給!”
“二十五兩就二十五兩,就當小店恭賀解元郎高中之喜,結個善緣了!”
王掌櫃一臉肉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