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題艱深廣博,涉及經義、策論、史評。
尤其策論題緊扣時弊,極考功力。
隨著葛夫子一聲令下,書房那厚重的木門“哐當”一聲被從外麵鎖上。
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隻剩下四人沉重的呼吸聲和紙張翻動的窸窣。
何明風凝神靜氣,將心中雜念儘數摒除,提筆蘸墨,文思如泉湧。
甫一開始,眾人都麵色如常。
隻不過答著答著,李承澤的麵色就有些犯難了。
這葛夫子出的題,怎麼能這麼難?!
李承澤瞄了一眼周圍幾個人,見剩下三人都在提筆答題,心中更是一慌。
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抓耳撓腮,坐立不安,一會兒唉聲歎氣,一會兒又煩躁地抓亂自己的頭發。
眼神忍不住瞟向旁邊奮筆疾書的何明風,又瞄瞄對麵沉穩的劉文清,心裡像貓抓一樣難受。
忍了小半日,李承澤實在憋不住了,他壓低聲音,朝離他最近的何明風求助,
“明……明風兄,這道‘論鹽鐵官營與邊鎮軍需’……小弟實在……實在不知從何下手啊!”
“兄台高才,可否點撥一二?”
李承澤眼巴巴地看著何明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何明風從卷宗中抬起頭,看著李承澤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無奈,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聲音雖輕卻不容置疑。
“李兄,萬萬不可。夫子此舉,便是要我等獨立應考。若此時討論,思路雷同,夫子慧眼如炬,豈能看不出來?”
“屆時非但無益,反受其累。李兄,你要靜下心來,仔細審題,結合所學,自能尋得破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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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何明風便不再理會,重新埋首於自己的文章。
李承澤被拒絕,更加焦躁,正想再磨一磨何明風,或者轉頭去找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劉文清時。
“咳!咳咳!”
兩聲刻意壓低的、沉悶的咳嗽聲,如同驚雷般在寂靜的書房窗外驟然響起。
李承澤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驚恐地扭頭看向聲音來源的窗戶,隻見那雕花窗欞縫隙處,隱隱約約,似乎有一片深色衣角一閃而過。
是葛夫子!
他根本沒走遠,就在窗外守著!
認知到這個,李承澤瞬間麵如土色,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他再不敢有絲毫雜念,猛地縮回頭,死死盯住自己的卷子,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哪怕寫不出來也裝模作樣地劃拉著。
書房內死寂一片,落針可聞,隻剩下四人或沉穩或急促的書寫聲和心跳聲。
接下來的三天,如同身處密閉的煉獄。
書房內間臨時搭起了地鋪,鋪著簡單的被褥。
白日裡光線尚可,入夜則隻有一盞搖曳的油燈提供昏黃的光線。
四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裡,空氣中混雜著墨臭、汗味和飯菜的味道。
每日三餐由葛府仆人從小窗遞入,皆是簡單果腹的飯食。
葛夫子更像是一個無處不在的幽靈。
他雖未再露麵,但那偶爾在窗外響起的,輕微的腳步聲,或是茶杯放在窗台上的輕響。
都如同重錘敲在四人心上,時刻提醒著他們。
一舉一動,皆在監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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