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郎腦子裡警鈴瘋狂作響。
他聲音發顫,幾乎是吼出來的。
邱賀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他很快又掩飾過去,也站起身,故作關切地想拉住何四郎的胳膊。
“誒,鄭小兄弟,這酒樓裡就有淨房,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
何四郎像被蠍子蜇了一樣猛地甩開他的手,身體因為藥力和恐懼而微微搖晃。
“我,我自己去!我認得路!”
“邱兄你……你稍坐,我馬上回來!”
何四郎語無倫次,臉色潮紅,眼神慌亂,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那怎麼行!”
邱賀明顯是個老油條了,不肯答應何四郎。
生怕到嘴的鴨子飛走了,也跟著站起身。
“鄭小兄弟這是有酒了,愚兄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淨房。”
“還是愚兄陪你一起吧!”
媽的!
你能不能給我死一邊去!
何四郎的臟話都要飆出口了。
但是不行!
現在若是罵了人,就被這家夥識破了,那他可就更走不了了!
何四郎一咬牙,直接哆哆嗦嗦地把外袍脫了下來,放在了椅子上。
“邱兄不用擔心,我先把衣服放在這裡,等我去完淨房再回來穿衣服。”
“這下邱兄總該讓我去了吧?”
看到何四郎把外袍脫了,隻剩一身白色的裘衣。
邱賀的眼睛越來越亮了!
嘖嘖,他真是撿到寶貝了。
這鄭小兄弟,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這不是比那個瘦巴巴的張子謙好多了!
邱賀心裡高興了,總算打算何四郎放行了。
料想這鄭何也不能一個人穿著裘衣在酒樓到處跑吧。
想到這裡,邱賀這才慢慢悠悠端起酒杯,一邊喝酒一邊點點頭。
眼神還不住地上下掃視何四郎的身材:“那行,鄭小兄弟你可要快去快回。”
“愚兄等著你,我們……今晚定要儘興。”
那“儘興”二字,被邱賀說得意味深長。
何四郎如蒙大赦,也顧不上禮節,幾乎是踉蹌著衝出了雅間。
一到走廊,冷風一吹,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但不知怎麼回事,身體裡的那股邪火卻燒得更旺了!
那是一種他從未經曆過的感覺,像是無數隻螞蟻在血管裡爬,又癢又麻。
燒得他口乾舌燥,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更是發生了讓他羞恥驚恐的變化。
何四郎雙腿發軟,視線都有些模糊,全靠著一股強烈的求生本能,跌跌撞撞地朝著記憶中來時的方向摸去。
他不敢走大堂,生怕被人看出異常,隻能扶著牆壁,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後院的住宿區挪動。
“熱……好熱……”
何四郎扯開了領口的盤扣,露出同樣泛紅的皮膚。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一會兒是邱賀黏膩的眼神,一會兒是錦花姐哭泣的臉。
更多的是對自己身體這可怕反應的恐懼和不解。
他隻是喝多了嗎?
可這感覺……實在是不對勁,像是要燒起來了!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摸到自己位於二樓角落的房間,何四郎用發抖的手掏出銅製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