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初夏,淮安府的運河碼頭本是船來船往的熱鬨景象。
可這日清晨,數千漕幫子弟突然手持棍棒,圍堵了淮安府衙。
為首的漕幫頭目高舉銅鑼,聲嘶力竭地喊:“朝廷新政加征漕稅,咱們活路都沒了!”
“砸了官倉,搶了商船,才有飯吃!”
人群瞬間沸騰!
有人衝進府衙打砸,有人爬上官倉的屋頂掀瓦,還有人攔截運河上的商船。
凡不是金家旗號的船,都被強行靠岸,貨物被搶,船工被打。
淮安知府嚇得躲在後堂,派人快馬進京報急,信中寫道:“漕幫作亂,官倉被焚,運河阻塞,江南糧道危在旦夕!”
消息傳到京城時,林靖遠正在技改坊看改良火銃試射。
“砰”的一聲,新火銃的槍聲剛落。
福安就麵帶急色捧著急報衝進坊內。
“陛下!淮安府急報,漕幫作亂,漕運斷了!”
林靖遠臉色驟變,當即趕回皇宮召集大臣。
朝堂上,大臣們聞言亂作一團。
戶部尚書急得跺腳:“江南的漕糧要是運不過來,京城的糧價下月就得漲三成!”
何明風站在列中,心裡卻起了疑。
從他上次遇襲得到的消息,漕幫向來受金家控製。
這次突然作亂,時機又選在朝廷查漕運的時候,金家絕對有問題。
不,甚至不隻是金家,說不定金家是有人背後指使。
這人……自然就是懷王。
看來懷王等不及了,他難不成真要圖謀不軌不成!
何明風剛要開口,左僉都禦史孫承卻搶先道:“陛下,定是上次的漕運新政引起漕幫不滿,他們才會作亂!”
“不如先停了新政,再派使者去安撫漕幫?”
林靖遠冷冷瞥了孫承一眼。
“安撫?”
林靖遠一巴掌重重拍在龍椅的扶手上。
怒道:“砸官倉、搶商船,這是謀逆!”
“謀逆之人,朕還要派人去安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孫承被罵也毫不退縮,梗著脖子道:“陛下,若是漕運出事了,不單是京城糧價。”
“恐怕周圍幾個州屆時糧價都會飛漲!”
“到那個時候,人心惶惶,隻怕會有更大的動蕩。”
何明風皺了皺眉。
孫承所說的這種,不是沒有可能。
若真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麻煩可就大了。
林靖遠隻覺得一陣頭疼。
“退朝,容朕想想!”
林靖遠不耐煩地揮揮手,自己起身就往後殿走去。
孫承頓時傻眼了。
這……皇上怎麼不接招呢?
何明風剛回到技改坊之後,等到暮色沉沉,就看到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
氣喘籲籲地找到他。
“何大人,陛下請您去議事。”
“從紫宸殿後殿走,您且隨我來。”
何明風點點頭,跟著小太監一路來到紫宸殿後殿。
等到了之後發現,不隻是他,還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