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如日中天的威壓,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將蒙古的騰挪空間死死限製在西方。窩闊台審時度勢,深知東進無望,唯有將部落生存與擴張的全部希望,寄托於廣袤而紛亂的西方。積蓄已久的戰爭機器,在“西征”的號令下,轟然啟動,滾滾鐵流直指小亞細亞。
雄鷹旗掠過草原,貴由與拔都這兩位黃金家族的利刃,率領著融合了部分金遼降卒戰法與堅韌的蒙古鐵騎,如同一股來自東方的毀滅風暴,席卷而至。在決定性的克塞山戰役中,塞爾柱人苦心經營的羅姆蘇丹國大軍遭到了摧枯拉朽般的重創。突厥勇士的彎刀未能斬斷蒙古人的馬槊,堅固的陣線在如同潮水般永不停歇的騎射與突擊下土崩瓦解。
勝利並未讓蒙古人停下腳步。他們的兵鋒毫不停滯,悍然踏入了千年帝國拜占庭的疆域——安納托利亞。黑海之濱的繁華城市特拉布宗,在驚惶與抵抗中陷落,雙頭鷹旗在硝煙中黯然垂落,取而代之的是象征蒙古征服的九斿白纛。
這場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西方的征服,所帶來的衝擊力和影響力,竟然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玄妙無比的方式,如同一股無形的衝擊波一般,穿越了千山萬水、萬裡之遙的距離,最終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中了東方那看似遙遠而又神秘的心臟地帶。
汴京,大內。
靜室中,宋徽宗趙佶正於案前撫琴,琴音淙淙,試圖平複心緒。然而,當他指尖觸碰到案頭那方真紅真罡瓷筆洗時,異變陡生。
筆洗之內,那沉鬱如血的釉色之下,原本緩緩流淌的金色脈絡,驟然間光芒微熾,變得灼熱起來!一股更加熾烈、更加純粹、更加桀驁不馴的“英雄氣”,仿佛被遠方同源的血與火所喚醒,自瓷器中勃發而出,直衝趙佶的心神。
他體內的深紅真罡不受控製地與之共鳴、激蕩,腦海中仿佛響起了萬馬奔騰的轟鳴,看到了克塞山下的屍橫遍野,感受到了鐵木真那跨越時空、寄於罡氣之中的征服意誌,正因後裔的赫赫武功而變得更加凝實、更加狂放!
琴音戛然而止。
趙佶猛地按住胸口,額角滲出細汗,眼中卻燃燒起一種混合著驚悸與難以言喻興奮的火焰。他死死盯著那方仿佛活過來的筆洗,喃喃道:“窩闊台……你的馬蹄,竟能讓此物生出如此感應……這深紅真罡,這英雄氣,果然與蒙古氣運相連!”
與此同時,終南山深處,雲房內的劉混康亦緩緩睜開雙眼。他麵前虛空中交織的無無能量網,其中一縷代表著北方與殺伐的絲線,正劇烈震顫,顏色變得愈發深邃赤紅,透出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
“西征血祭,壯其英魄……”劉混康眉頭微蹙,感知著能量網中那愈發熾熱的蒙古印記,“鐵木真之遺烈,借子孫征伐而淬煉,其勢愈張。福兮?禍兮?”
而在遙遠的歐洲,尚未與蒙古主力接戰的伽爾巴,也已聽聞東方來的“上帝之鞭”抽碎了羅姆蘇丹國,正逼近基督教世界的疆界。他撫摸著《兩個世界》的歌譜,眼中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戰意與一種找到真正對手的狂熱。
“來吧,讓日耳曼的秩序,來稱量你這東方烈馬的斤兩!”
羅馬城中,納速魯定黑衣主教則看著來自東方的戰報,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盤算著這場巨變將給他的商業網絡和“護路聖戰”帶來何種新的機遇與風險。
窩闊台的西征,不僅改變了歐亞大陸的政治版圖,更如同一塊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了覆蓋整個已知世界的能量漣漪。深紅真罡的躁動,預示著被大宋強行壓製下去的北方狼煙,正以另一種方式,在更廣闊的舞台上,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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