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闕:紫宸泣血·丹心鑄生途
紫宸殿密室,藥氣混著血腥。趙構麵如金紙,氣息幾無,胸口的“鬼哭藤”毒紋已蔓至眉心,形如惡鬼鎖魂。藍小蝶跪在榻前,指尖撚著碧蟾老母遺留的“蠱引”玉瓶,麵色蒼白卻眼神決絕。
徽宗立於榻旁,龍袍下的身軀微微顫抖。他麵前,太子趙桓麵色慘白,嘴唇哆嗦:“父…父皇!取心血…無異剜心!您乃萬乘之軀,大宋根本!兒…兒臣願替構弟…”
“桓兒!”徽宗打斷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緩緩坐下,示意趙桓近前,枯瘦的手握住太子冰涼的手腕。
“看著朕的眼睛。”徽宗的目光穿透趙桓的恐懼,“朕問你,若朕此刻駕崩,你…可能立刻穩住朝局?可能震懾蔡京餘黨?可能調兵遣將,抵禦隨時可能借童貫之口南下的遼、金鐵騎?”
趙桓一顫,眼神閃爍,過往的懦弱仿佛又浮上心頭。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你不能。”徽宗替他回答,語氣平靜而殘酷,“非你無能,而是火候未至。監國數日,你初露鋒芒,然根基尚淺,威望未固。此刻若朕驟然崩逝,朝野必亂!諸王心思浮動,外敵虎視眈眈…大宋,經不起這般動蕩!”
他拿起案上一方染血的手帕佯裝咳血),塞入趙桓手中:“朕之沉屙,久矣。太醫院脈案在此…不過強撐罷了。構兒…是你胞弟,更是大宋未來的‘定海神針’!他之勇毅、謀略、擔當,你親眼所見!唯有他活,待你根基穩固,兄弟同心,方能延續這趙宋江山!”
徽宗的手陡然用力,目光灼灼逼視趙桓:“桓兒!今日非為父子私情,乃為國祚存續!朕以殘軀,換構兒生機!你需活著,穩住這江山!待構兒康複,你二人…一個守成之君,一個定國柱石,方是我大宋中興之望!這心頭血…朕出!這‘駕崩’之局…朕布!你…可能承此重擔?”
趙桓看著父親枯槁卻燃燒著最後火焰的麵容,感受著手帕上那刺目的“血跡”實為朱砂),巨大的責任感與悲愴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噗通跪地,淚流滿麵,重重叩首:“兒臣…遵旨!必不負父皇所托!必護構弟周全!必…穩大宋江山!”
龍血引蠱·九死涅盤:
密室內,燭火通明。徽宗褪去龍袍,僅著素白中衣,袒露胸膛。老太醫令持一柄特製金針中空如麥管),手抖如篩糠。
“陛下…三思啊!取心血…稍有不慎…”
“動手!”徽宗閉目,聲音斬釘截鐵。
金針精準刺入心口要穴!徽宗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金!三滴滾燙、蘊含淡淡金芒的“帝心血”緩緩流入玉碗!
藍小蝶不敢遲疑,將“帝心血”滴入“蠱引”玉瓶!碧血與金血交融,瞬間沸騰,化作一縷氤氳紫氣!她口念秘咒,雙手結印,紫氣如靈蛇鑽入趙構眉心毒紋!
“呃啊——!”趙構身體劇震,烏黑毒血自七竅、傷口狂湧!紫氣與黑氣在其體內瘋狂糾纏撕扯!藍小蝶麵色瞬間灰敗,口鼻溢血,身形搖搖欲墜——化蠱移毒的反噬開始了!
徽宗胸口金針處,鮮血汩汩滲出,染紅素衣。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死死盯著兒子。一炷香…兩炷香…趙構身上黑氣漸退,紫氣占據上風!徽宗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弧度,眼前一黑,向後栽倒!
“父皇!”“陛下!”驚呼聲中,太醫令慌忙救治。徽宗氣息微弱,麵如死灰。
中闕:龍隱驚濤·佛麵藏蛇蠍
“陛下…嘔血昏迷,恐…恐龍馭賓天!”太醫令踉蹌奔出密室,對守候的皇後、重臣“悲聲”宣告!
消息如驚雷炸裂深宮!皇後一聲悲啼,當場暈厥。紫宸殿內外,瞬間哭聲震天!
徽宗“駕崩”的消息,被嚴格控製在宮內高層。然,世上豈有不透風的牆?
後宮暗湧:諸皇子生妃哭嚎各異,有真悲者,有假泣者,更有目光閃爍,暗中遣心腹打探消息者。
朝堂震蕩:蔡京黨羽竊喜,清流憂心忡忡,勳貴各懷心思。樞密院中,太子趙桓強忍悲痛,以監國身份召集重臣,聲音嘶啞卻竭力維持鎮定:“父皇…病重靜養!國事…暫由本宮與諸公…共理!”然其眼下烏青,身形搖晃,更添疑雲。
市井流言:“官家駕崩”、“太子怯懦難當大任”、“遼金不日南下”…流言如野火蔓延,汴梁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