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不可一世的大金,在接連遭受“光明衛”殲滅鐵浮屠、大內高手儘歿於禮拜寺的兩次重創後,朝堂之上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恐慌。
金太宗完顏晟吳乞買)端坐龍椅,往日的驕狂之氣已被沉重的現實擊碎。他麵色陰沉,目光掃過殿下噤若寒蟬的群臣,聲音嘶啞而疲憊:
“南朝……何時變得如此可怖?那雷霆火器,那神出鬼沒之軍……我等鐵騎縱橫天下,竟在其麵前如草芥般被收割!兩次折戟,損兵折將,皆因朕……因朕輕看了南人!”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轉為決絕:“以往之策,行不通了!不能再一味喊打喊殺。必須徹底改變對南朝的看法!當下之急,須出一討好、安撫南朝的辦法,以熄刀兵,為我大金謀求一段和平發展之機,臥薪嘗膽,徐圖後計!爾等皆國之棟梁,今日務必給朕想出一個可行的法子來!”
皇帝此言一出,殿下群臣先是愕然,隨即陷入竊竊私語。求和?討好?這對於習慣了勝利和掠奪的大金貴族來說,無疑是難以接受的。但回想起那“光明衛”如同雷神降世般的恐怖戰力,無人再敢主張硬抗。
沉默良久,各種提議開始出現:有主張割讓部分邊境不甚重要土地的;有提議加倍開放榷場,給予宋商超常優惠的;有建議選派宗室貴女“和親”的雖知宋帝未必接受);還有提出大量贈送戰馬、皮毛等特產的……
完顏晟聽著,眉頭越皺越緊,這些辦法或傷體麵,或損實利,且未必能真正平息南朝的怒火,更未必能換來對方放緩軍備發展的腳步。
正當氣氛沉悶之際,一位深受漢文化影響、熟知南朝政治的漢臣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計,或可一試。”
“講!”“陛下可知,南朝君臣,最恨者為何?”完顏晟挑眉示意他繼續說。“最恨者,叛臣逆賊也!尤其是我大金重用之宋國降臣,在南朝看來,此乃我朝羞辱彼國之明證,亦是其心頭大刺。若能將此等人物……尤其是地位尊崇者,綁了送還南朝,一則顯我朝求和之誠意,二則替南朝君父出了一口惡氣,三則……亦可暫時麻痹南朝,使其以為我朝真心臣服,放鬆警惕。”
此言一出,滿殿皆靜,旋即眾人眼中放光,紛紛喊妙!
“妙啊!此計甚好!”“如此既不損我土地金銀,又能極大滿足南人虛榮之心!”“送還一二降臣,於我無傷根本,於彼則如獲至寶!”
完顏晟亦是心中一動,這確實是個成本最低、看似誠意最足的辦法。他立刻追問:“以卿之見,送何人最為合適?”
那臣子抬起頭,清晰地說道:“童貫父子!此二人官居南朝樞密,位高權重,其叛逃來投,曾令南朝顏麵儘失,舉國震怒,至今海捕文書猶在。且此二人於我軍中,實無大用,留之徒惹南朝嫉恨。若將童貫父子綁了交給大宋,必能令南朝皇帝龍顏大悅!”
“好!”完顏晟猛地一拍大腿,“就依此計!即刻派人,將那童貫父子拿下,嚴密看管!遣使告知南朝,我大金願縛送逆臣,重修舊好!”
數日後,金國使團押著幾個沉重的木籠,來到了汴梁紫宸殿外。消息早已傳開,整個朝堂乃至汴京百姓都為之轟動。
木籠打開,昔日權傾朝野、後叛國投敵的童貫及其子,形容枯槁、衣衫襤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被金人如同牲畜般一路押送,受儘屈辱,此刻更是麵如死灰。
大宋朝堂之上,頓時群情激憤。無論是曾與童貫有隙的,還是單純忠於國家的,此刻都同仇敵愾。
“國賊!逆臣!”一聲怒斥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童貫老賊!爾深受國恩,位極人臣,竟敢叛國投敵,罪該萬死!”“無恥父子,賣主求榮,今日還有何麵目見陛下,見天下人!”“千刀萬剮,亦難贖其罪!”
群臣的怒斥聲如同海嘯般席卷大殿,恨不得生啖其肉。童貫父子蜷縮在籠中,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龍椅之上,徽宗趙佶麵色冰冷。童貫的背叛,曾讓他感到無比的羞辱和憤怒,更是大宋國恥的象征。如今,這個逆賊終於被押回了他的麵前。
他沒有多看童貫一眼,仿佛多看一秒都會玷汙自己的眼睛。他緩緩抬起手,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徽宗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殺意,清晰地傳遍大殿:“逆臣童貫,並其子嗣,世受國恩,不思報效,反背君叛國,投效虜廷,罪證確鑿,惡貫滿盈,天地不容!著即,押赴市曹,淩遲處死,夷其三族!首級傳示九邊,以儆效尤!欽此!”
冰冷的旨意下達,沒有任何回轉餘地。童貫聞言,徹底癱軟如泥。
羽林衛上前,將死狗般的童貫父子拖出大殿。不久,汴京最大的市曹口,圍滿了憤怒的百姓。童貫父子最終被明正典刑,得到了叛國者應有的下場。
金國此舉,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暫時緩解了宋金的緊張關係,讓完顏晟得到了喘息之機。但對於徽宗和整個大宋而言,誅殺國賊,更多的是肅清了朝綱,洗滌了國恥,凝聚了人心。朝野上下,在經曆此事後,同仇敵愾之心更盛,對北方的警惕也並未因金人的“討好”而有絲毫放鬆。
正是:
縛虎求和暫息兵,誅逆正法振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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