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邊境,預定迎接羅馬皇帝尼祿之地。天穹如同打翻的調色盤,陰晴不定。大團大團的灰雲被高空的風撕扯著,時而漏下灼目的陽光,將沙地烤得滾燙;時而又被更厚的雲層覆蓋,投下片片變幻無方的陰影,在無垠的草原上飛快地移動,仿佛巨獸潛行的足跡。風起時,卷起沙塵,發出嗚嗚的聲響,更添幾分肅殺與不確定的氣氛。
遠方,羅馬的儀仗出現了。尼祿乘著華貴的鎏金馬車,身著紫袍,臉色卻如同此時的天氣一般陰沉。呂師囊騎馬緊隨其側,眼神閃爍,精於算計的他此刻也眉頭緊鎖。他們身後,是盔明甲亮、步伐整齊卻透著傲慢的羅馬軍團精銳。
然而,當他們逐漸看清前方蒙古方麵的迎接隊伍時,那股傲慢瞬間被驚愕與怒火取代。
沒有想象中的蒙古鐵騎列陣,沒有重臣勳貴雲集。隻有寥寥數騎。為首者,竟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十二歲、穿著簡單僧袍、眉間一點朱砂的孩童——石光明。他身旁,站著按刀而立、麵色沉靜的石秀,以及一小隊黑衣紫紋、肅穆無聲的光明衛。
“豈有此理!”尼祿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手指猛地攥緊了車轅,“成吉思汗竟派一黃口小兒來迎朕?此乃奇恥大辱!是謂我羅馬無人乎?”他認為這是蒙古人極致的禮儀不周,是刻意用一孩童來羞辱羅馬,踐踏帝國的尊嚴。
呂師囊麵沉如水,低聲道:“陛下息怒。此子……聽聞有些奇異,蒙古人稱之為‘孺童文殊’。鐵木真此舉,恐非輕慢,而是……另有深意。”但他心中也同樣慍怒,覺得受到了輕視。
尼祿麾下的將領們更是怒形於色,按劍的手青筋暴起,空氣中彌漫著受辱的暴躁,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吹來,卷起漫天沙塵,直撲羅馬儀仗隊。旗幟獵作響,人馬睜眼困難,隊伍頓時有些混亂。尼祿的馬車更是被風吹得搖晃,帷幔亂舞,顯得頗為狼狽。
而對麵的石光明,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風沙到他麵前丈許之地,竟似遇到一堵無形的牆,悄然平息。他小小的身影在風中穩如磐石,僧袍都未曾劇烈飄動。
隻見石光明抬起清澈的眼眸,望著混亂的羅馬隊伍,並未說話,隻是輕輕合十,微微一躬。
刹那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柔和卻浩瀚無比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並非強風,卻瞬間撫平了肆虐的狂沙;並非命令,卻讓所有躁動的羅馬戰馬奇跡般地安靜下來;並非光芒,卻讓每個人心中的怒火和焦躁如同被清涼的泉水澆淋,瞬間平息了大半。
尼祿臉上的暴怒僵住了,轉為驚疑。呂師囊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首次露出驚懼。那些原本怒不可遏的羅馬將領,此刻隻覺得一股莫名的敬畏從心底升起,按住劍柄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這……這是什麼力量?這根本不是一個孩子所能擁有的!這分明是法力無邊的體現!
直到此刻,他們才恍然明白鐵木真的深意。派一個孩子,是示人以弱,彰顯的是蒙古最大的真誠與善意——看,我們對你們毫無威脅,甚至隻派了個孩子來迎接。然而,這孩子身上所蘊含的、遠超常人理解的力量,卻又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羅馬帝國的驕傲,無聲地宣告著雙方在另一個維度上的差距。
成吉思汗的深沉和強悍,不在刀劍,而在這種近乎於道的運用與拿捏之中。尼祿和呂師囊背後瞬間沁出冷汗,原本的惱羞成怒化為深深的忌憚與凜然。
而在這無聲交鋒的中心,石光明之所以能如此從容和鎮定,除了自身的修行,更源於身後那座如同山嶽般可靠的身影——他的父親,石秀。
石秀沒有說話,沒有動作,隻是站在那裡。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兒子,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刀柄上,全身的氣息卻凝練如磐石。他明白大汗的所有意圖,但他此刻更重要的身份隻有一個——父親。他的存在本身,就給了石光明無可替代的安全感。有爹爹在,便無所畏懼。
這份父愛帶來的安全感,化為了石光明眼神中的篤定與平和。
與此同時,那小隊光明衛,如同冰冷的雕塑矗立其後。他們手中的“大有”能量長槍散發著幽藍的冷光,黑色作戰服上的紫色紋路在變幻的光線下仿佛在流動。他們沉默著,卻散發出一種超級武力所特有的、令人窒息的表象壓迫感。而他們紋絲不動的站姿、絕對服從的紀律,又透露出其內在氣質的極度專業與危險。
孩童的深不可測,父親的沉默守護,衛士的絕對武力……這三種元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其異樣的祥和氛圍。
尼祿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擠出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接受了石光明的迎接。呂師囊緊隨其後,眼神複雜地打量著石光明和石秀。
迎接儀式,就在這天空陰晴不定、雙方心態劇烈轉換的背景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地進行了下去。蒙古一方,未動一兵一卒,僅以一稚子一父一衛隊,便已占儘先機,深深震撼了來自羅馬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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