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馬克西穆斯競技場被臨時改建為宏大的閱兵場。看台上人山人海,元老貴族、各級官吏、乃至普通市民都翹首以盼。皇帝尼祿高踞中央禦座,兩側是維吉爾、克勞迪婭等元老及宮廷要員。今日,他將檢閱從帝國各地抽調而來的精銳,既是彰顯皇威,更是要親眼看看,被呂師囊改造後的日耳曼軍團究竟變成了何等模樣。
來自西班牙、敘利亞、阿非利加等行省的軍團方陣依次走過。他們裝備精良,步伐整齊,展現出羅馬軍團一貫的守紀與威武,引來陣陣歡呼。
然而,當日耳曼軍團的方陣作為壓軸最後出場時,整個競技場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更大的、摻雜著震驚與敬畏的嘩然!
這不再是人們印象中那群雖然勇猛卻帶著蠻荒氣息的邊陲軍隊。三百名日耳曼士兵,身著統一的、閃爍著暗紅色金屬光澤的新型盔甲經過呂師囊深紅真罡附魔),手持同樣泛著紅光的劍盾長矛。他們的步伐沉重如山,每一步踏下都仿佛引起大地微顫,動作整齊劃一到令人窒息。
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們的氣勢!沒有瘋狂的咆哮,沒有雜亂的野性,隻有一種沉默的、凝練的、如同火山即將爆發前的可怕威壓!他們眼神堅定,周身隱約繚繞著淡淡的紅色罡氣,連成一片,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蘊含著遠超其他軍團的恐怖力量與絕對的秩序感!軍威恢宏,氣勢驚人!
與其他軍團相比,他們就像一群真正的戰神衛士,而其他軍團則仿佛成了普通的儀仗隊。看台上的其他軍團將領們臉色微變,心中湧起難以抑製的羨慕與一絲忌憚。元老們交頭接耳,心情複雜,既為帝國擁有如此強軍而振奮,又對這力量源於東方客卿而感到不安。維吉爾眼神深邃,不知在計算什麼。克勞迪婭望著台下那支脫胎換骨的軍隊,心潮起伏,仿佛看到了某種新的希望。
尼祿放在禦座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強作鎮定,維持著皇帝的威儀,但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震驚與疑慮卻難以完全掩飾。呂師囊……他做到的,遠超預期。
閱兵式在一種極度震撼的氛圍中結束。
當晚,皇宮舉行盛大晚宴,犒勞各地軍團首領。尼祿笑容滿麵,依次嘉獎賞賜,說儘勉勵之語,仿佛白日的震撼從未發生。氣氛熱烈而微妙。
酒過三巡,尼祿忽然舉起金杯,高聲道:“今日閱兵,朕心甚慰!尤以日耳曼軍團,煥然一新,戰力無雙,呂師囊執政居功至偉!朕請呂執政,代表眾將,講幾句!”
瞬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呂師囊身上。宴會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想聽聽這位創造奇跡的東方人會說些什麼。
呂師囊從容起身,他今日未著戎裝,依舊是一身儒袍,卻自有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度。他目光平和地掃過全場,從尼祿、元老、到各位軍團將領,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仿佛帶著某種直擊人心的力量:
“承蒙陛下厚愛,諸位將軍抬愛。師囊竊以為,帝國欲長治久安,非獨恃軍力之強。帝國在為公民百姓、乃至軍隊立規矩的同時,亦須為統治者自身,製定不可逾越的行為準則。”
此言一出,滿場皆靜!這已不是簡單的客套或謝恩,而是直指統治核心的諫言!尼祿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呂師囊仿佛未見,繼續道:“其一,統治者切不可利用人性的弱點進行統治。反對一切激發人們獸性與貪欲的愚民政策。馭民以智,而非馭民以愚;導民向善,而非縱民為惡。統治者自身,更須時時修德,以自身之光明,驅散世間之黑暗。己身不正,何以正人?”
“其二,要表裡如一,真誠率性。切莫人麵獸心,道貌岸然,披著聖賢之外衣,行魔鬼之勾當。真誠,乃立身之本,亦為立國之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上位者虛偽矯飾,則天下必偽風盛行,誠信蕩然,國本動搖矣。”
他的話語,引東方智慧,析羅馬時弊,字字珠璣,擲地有聲!這已近乎是在當麵告誡尼祿及其統治集團!
宴會廳內落針可聞。眾元老、將軍們麵麵相覷,冷汗直流,無人敢應和,也無人敢反駁。因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呂師囊周身那若有若無、卻浩瀚無邊的法力波動,以及窗外校場上,那支沉默卻足以碾壓一切的日耳曼軍團所散發出的無形壓力。
法力無邊,軍威如獄。
在這絕對的力量與絕對的道理麵前,尼祿和眾元老將軍們,儘管內心可能驚濤駭浪、不滿乃至憤怒,卻也隻能臉色變幻,最終化作僵硬的、頻頻的頷首,仿佛深以為然。
“呂執政……所言,甚是有理。”尼祿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這句話,手中的金杯捏得指節發白。
呂師囊微微躬身:“陛下聖明。”隨即坦然落座,仿佛剛才隻是說了一番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話。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羅馬的天,要變了。一股來自東方的、融合了至高力量與至深哲理的新風,已經強勢地吹入了羅馬權力的最核心,無人能夠阻擋。這條時間線上的羅馬帝國,其未來的命運,已然係於這位東方執政官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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