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瞬間炸了鍋。
“王通!你瘋了?你還有沒有骨氣!”
“就是!他那麼羞辱我們,你還要去巴結他?”
“我們讀書人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麵對眾人的嘲諷,王通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他隻是平靜地站起身。
“誰願意繼續跟他對著乾,誰就去,我不奉陪了。”
他不想再每天活在被天才碾壓的陰影裡。那種感覺,太絕望了。既然反抗無用,那為什麼不換個活法?
說完,他端起餐盤,徑直離開廚舍。
但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轉身出了官學大門,直奔街上最好的文房四寶店。
片刻之後,他手捧著一刀上好的宣紙和一錠徽州鬆煙墨,敲響了宋河的房門。
咚,咚,咚。
宋河正在為自己抽到算學技能而鬱悶,聽到敲門聲,不耐煩地拉開門。
門口站著王通,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討好。
“宋……宋河兄。”
王通把手裡的東西往前一遞,塞進宋河懷裡。
“我……我十分仰慕宋河兄的才學,希望……希望能與你交個朋友!”
說完,他也不等宋河反應,仿佛身後有鬼在追,轉身就跑,瞬間沒影了。
宋河抱著懷裡價值不菲的宣紙和墨錠,站在門口,一臉懵逼。
這……什麼情況?
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都主動示好,送上門禮了,自己總不好再逮著他一個人薅羊毛吧?
宋河搖搖頭,心說這孩子八成是被自己刺激得不輕。
他沒把這當回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第二天,當宋河在課堂上,準備故技重施,再次開啟嘲諷模式時。
他發現,王通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一聲不吭,隻是奮筆疾書,仿佛要把他說的每個字都記下來。
他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不僅如此,下課後,又有兩個學童扭扭捏捏地找到他,一個送了一方自己家鄉特產的硯台,另一個則捧著一包精致的點心。
說辭和王通大同小異,都是“仰慕才學,想交朋友”。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愈演愈烈。
幾乎每天,都會有學童以各種名義來給他送東西。
有送書的,有送筆的,有請教問題的,甚至還有人主動幫他打掃房間、整理床鋪的。
宋河的房間裡,各種小禮物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他係統麵板上的負麵情緒值,已經好幾天沒有動靜了。
他徹底無語了。
他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滿屋子的“戰利品”,臉上沒有半點喜悅,隻有深深的迷茫。
你們這群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啊?
說好的文人風骨呢?說好的血性方剛呢?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什麼操作?!
那我上哪兒搞負麵情緒值去?我的經學,我的策論,還怎麼升級?
你們這樣搞,我還怎麼考秀才!
一連幾天,宋河都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整個人都提不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