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真的服了。
原本隻是因為各自父親的嚴令,才不情不願地跟在宋河身邊。
可這些日子下來,宋河展現出的學識和手段,早就讓他們這些半吊子“學渣”佩服得五體投地。
特彆是這次縣試,若非宋河提前給他們梳理經義,講解曆年真題,他們看到“學而不思則罔”這種題目,腦子裡恐怕還是一片漿糊。
宋河看著他們臉上真摯的笑容,心裡也感到一絲暖意。
他雖然心智成熟,但身體畢竟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連日備考的疲憊,加上考場上那場突如其來的風波,也讓他感到有些倦了。
“好,那就去放鬆一下。”
他笑著答應下來。
幾人頓時歡呼起來,勾肩搭背,簇擁著宋河,在一眾仆役的前呼後擁下,浩浩蕩蕩地朝著青州城最繁華的清風樓走去。
……
清風樓。
正是飯點,樓內賓客滿座,絲竹悅耳,酒香菜香彌漫。
墨卿顯然是這裡的常客,掌櫃的一見他,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墨公子,您來了!還是老位置?”
“廢話少說!”
墨卿大手一揮,一副小大人的派頭。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雅間給小爺騰出來!再把你們的招牌菜,什麼東坡肘子、蟹釀橙、蜜汁火方……全都給小爺上一遍!再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掌櫃的連聲應是,親自將他們引上了三樓臨窗的“觀瀾閣”。
菜很快流水般送了上來。
墨卿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澄黃的酒液,雖然他們年紀都還小,不勝酒力,但這更多的是一種姿態。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對著宋河鄭重其事地說道:
“宋哥,說真的,這次要不是你,彆說通過縣試了,我爹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這杯酒,我敬你!以後,我墨卿就認你這個大哥!但凡有事,你吱一聲,上刀山下火海,我絕不含糊!”
說完,他脖子一仰,一杯酒就見了底,嗆得他連連咳嗽,臉都憋紅了。
趙雷也端起杯子,笑嘻嘻地說:“宋哥,我就不說什麼虛的了。”
“我爹說了,知識就是財富!你這腦子,比我家庫房裡的金子還值錢!以後你要是有什麼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趙家的錢,就是你的錢!”
李魁悶悶地喝了一口酒,然後看著宋河,一字一頓:
“我爹說,能打的不如會寫的。宋哥,你比我爹手下那些最能打的親兵都厲害。以後誰敢惹你,就是惹我李魁!”
盧晚作為知府之子,說話則更有水平。
“我爹說了,縣試不過是起點。這次咱們隻是小試牛刀。”
他頓了頓,收回目光,看向宋手,眼神灼灼:“不過,這第一步,也要走得漂亮!青州縣試的案首,曆來都出自官學那幫自視甚高的家夥。但今年嘛……”
“今年,我看這案首之位,非宋哥莫屬!”
一言既出,其餘三人紛紛附和。
“沒錯!必須是宋哥!”
“除了宋哥,誰有這個資格!”
他們對宋河充滿了盲目的信心。
在他們看來,宋河的文章,拿個區區縣試案首,簡直是手到擒來。
宋河隻是淡然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案首不敢想,能過縣試,帶著爹娘脫離宋家,才是我眼下最要緊的事。”
他沒有將話說得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