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這還是泥漿嗎?
“嘩!”
“天啊!真的分不開!”
“我的娘!這是什麼東西?比石頭還硬!”
“神了!真是神了!”
王管事踉蹌著後退兩步。
“贏了!贏了!公子贏了!”
盧晚幾人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將宋河團團圍住,歡呼雀躍。
宋河走到王管事麵前。
“王管事,”
“現在,你覺得這是破爛嗎?”
王管事的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後成了一種死灰色。
【來自王管事的負麵情緒+10】
【來自王管事的負麵情緒+10】
王管事嘴唇哆嗦,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那些他平日裡隨意打罵的工匠,此刻眼神裡全是幸災樂禍。
“磕頭!”
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聲,像是點燃了引線。
“對!磕頭!”
“願賭服輸!王管事!”
“哈哈哈!快給石頭磕頭啊!”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徹底淹沒了王管事最後一點尊嚴。
宋河就那麼靜靜看著他,不催促,也不說話。
這種沉默的壓迫,比任何惡毒的言語都更具殺傷力。
王管事渾身一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
他知道,今天這個頭,不磕也得磕。
他顫抖著,一步步挪到那塊被砸爛的磚前。
那道灰色的粘合線,在陽光下,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愚蠢。
“噗通!”
王管事雙膝跪地,膝蓋砸在堅硬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閉上眼,仿佛用儘了畢生的力氣,將額頭重重磕了下去。
“咚!”
一聲。
“咚!”
又一聲。
“咚!”
三聲響頭,聲聲泣血。
每一次磕下,他的身體就佝僂一分,精神就萎靡一分。
當他抬起頭時,額頭已經一片血肉模糊,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宋河收回目光,再沒看他一眼。
一個廢人,不值得他再投入任何精力。
“公子威武!”
“宋公子牛啊!”
盧晚幾人激動地圍上來,看向宋河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周圍的工匠們也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有好奇,有敬佩,更有深深的忌憚。
他們明白了,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年輕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主。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不用乾活了嗎!”
工匠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紛紛噤聲,如同見了貓的老鼠,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身穿錦緞長衫,頭戴方巾,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商行在工坊區的總負責人,大管家,劉福。
劉福的目光在場內一掃,瞬間就把握了局勢。
他看到了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王管事,看到了滿地狼藉的碎磚,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人群中央,那個神情淡然的少年身上。
“大管家!”王管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著劉福的腿哭嚎,“您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小子……他用妖術!他……”
劉福眉頭一皺,嫌惡地一腳踢開他。
“沒用的東西,閉嘴。”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