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的警告再次瘋狂響起,比之前更加急促,甚至帶著一絲罕見的緊迫: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時墟汙染激活!】
【規則實體‘解剖模型’進入超速再生狀態!】
【再生速度+200!結構穩定性上升!威脅等級提升至:極高!】
【建議:立即撤離或尋找極端低溫環境抑製再生!】
超速再生!?結構強化!?林深臉色大變,心臟沉入穀底。這黑血病毒和阮家芯片的結合,竟然還有這種恐怖的能力?!而且看起來,比大綱中提到的更為激進和危險!
“走!”良言的反應極快,他一把拉住還在震驚中的林深的手臂,聲音急促而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能讓它完全重組!跟我來!”
他似乎對這片地下迷宮的結構有所了解,或者擁有某種方向感,拖著林深,不再理會身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拚接聲,朝著通道另一個方向的黑暗深處快速奔去。他的腳步雖然有些虛浮,但速度卻不慢。
身後,那金屬拚接組合的恐怖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仿佛一個鋼鐵怪物正在他們身後迅速誕生,並且邁開了沉重的、追趕的步伐!地麵傳來輕微的震動。
冰冷的雨水依舊在不斷滴落,打濕了他們的逃亡之路,讓地麵變得泥濘濕滑。前路是未知的黑暗,彌漫著更濃的黴味和鐵鏽味。身後是不斷重組、步步逼近的金屬噩夢。左臂的晶化刺痛和胸腔的空痛如同附骨之蛆,時刻提醒著林深自身的異常。而良言那緊繃的側臉、緊抿的嘴唇和偶爾看向他時那複雜難言、仿佛藏著千言萬語的眼神,更是讓林深心中的迷霧越來越濃。
這場金屬解剖之戰,看似暫時解除危機,卻引來了更可怕的變異。而他們正在逃往的,又會是怎樣的下一個險地?極端低溫環境?又在哪裡?
冰冷的雨水似乎還粘附在發梢和衣領上,帶著地下通道特有的汙濁和鐵鏽氣息,每一滴都像是一小片來自那個金屬噩夢世界的碎片。身後那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拚接聲、軸承轉動的嘎吱聲、以及沉重的、非人的腳步聲雖被暫時甩開一段距離,卻依舊如同跗骨之蛆,緊緊咬在聽覺的邊緣,在深邃通道的回音壁上碰撞,提醒著他們危機並未遠離,隻是被這地下的迷宮暫時困住。良言在前方帶路,他的步伐很快,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卻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踉蹌,每一次落腳都似乎牽動著某種隱痛——那是芯片反噬帶來的神經灼燒和舊傷疊加的折磨,從他微微佝僂的背脊和偶爾倒抽冷氣的細微聲音中泄露出來。林深緊跟其後,肺部如同風箱般劇烈抽動,吸入的空氣冰冷刺鼻,左臂的晶化灼痛和胸腔的空洞感在奔跑中愈發鮮明,如同有細小的冰針和烙鐵在體內交替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將痛楚泵送至四肢百骸。
周圍的通道變得更加狹窄、破敗,仿佛正在深入這座醫院腐朽的臟腑。牆壁上的塗料大片剝落,露出裡麵暗紅色的磚塊和鏽蝕的金屬框架,像是剝開的陳舊傷疤。頭頂的滲水現象更加嚴重,不再是淅瀝的小雨,而是變成了斷續的、有時甚至是小股的水流,冰冷地、毫無預兆地澆在頭上、頸間,帶來透骨的寒意,衣服早已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吸走著寶貴的體溫。空氣裡的黴味和鐵鏽味幾乎濃得化不開,但在這令人窒息的基調下,開始隱隱混雜另一種氣味——一種淡淡的、甜膩中帶著腐敗的福爾馬林氣息,它像一條冰冷的蛇,悄無聲息地鑽入鼻腔,勾起人對死亡最原始的恐懼。
“這邊!”良言的聲音短促而沙啞,幾乎被奔跑的風聲和身後的噪音吞沒。他猛地推開一扇幾乎被鐵鏽蝕穿、吱呀作響、仿佛隨時會散架的鐵柵欄門。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門後並非通往另一條通道,而是一個向下的、更加陡峭狹窄的金屬旋梯,深不見底,隻有冰冷的、混雜著濃烈福爾馬林和某種更陰冷、更陳舊的死亡氣息的風從下方倒灌上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沒有猶豫的時間,甚至來不及多看一眼身後的追兵,兩人一前一後衝下樓梯。樓梯極其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台階濕滑覆蓋著不知名的滑膩苔蘚,需要緊緊抓住旁邊冰冷粘膩、鏽跡斑斑的扶手才能穩住身形。身後的追趕聲似乎被那扇破門暫時阻隔,變得模糊,但誰都知道,對於那個不斷重組強化的金屬怪物而言,突破這種障礙隻是時間問題。向下,向下,旋轉的樓梯仿佛沒有儘頭,隻有腳步聲、喘息聲和心臟擂鼓般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裡回蕩,仿佛正墜入一個冰冷的、屬於亡者的國度。
終於,腳下變成了平坦濕滑的地麵。慣性讓他們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眼前豁然開朗,卻又瞬間被一種更深沉、更絕對的死寂所吞噬,那是一種能吸收一切聲音、壓垮心跳的寂靜。
他們站在一個巨大的、陰冷的地下空間入口。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福爾馬林氣味,強烈得幾乎能刺痛眼睛,讓喉嚨發緊。視野所及,是一排排巨大沉重的不鏽鋼停屍櫃,如同冰冷的金屬巨棺,整齊地、沉默地排列著,向上延伸,沒入昏暗的陰影中。櫃門上凝結著細密的、冰冷的水珠,在頭頂寥寥幾盞、偶爾閃爍跳動、發出微弱電流聲的應急燈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像是無數隻冰冷的眼睛。這裡就是醫院的太平間,生命旅程的終點站,寂靜的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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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白霧在地麵低低地彌漫、流轉,使得腳踝以下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仿佛行走在雲靄之上,隻是這雲靄冰冷徹骨。溫度驟降,與通道內的陰冷截然不同,這是一種穩定、深入骨髓的低溫,嗬出的氣息立刻變成濃白的霧團。死寂是這裡唯一的主旋律,但那死寂中,又仿佛潛藏著無數被凍結的嘶鳴和未了的執念,沉重地壓在人的心頭。
“暫時……安全了……”良言喘息著,背靠在一個冰冷停屍櫃上,櫃體被他撞得輕微一震。他的臉色在冷光下白得嚇人,幾乎與櫃門的顏色融為一體,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他一隻手緊緊捂著鎖骨下方的位置,那裡似乎依舊在隱隱作痛,另一隻手無力地垂著,指間還捏著那把暗沉的手術刀。“這裡的低溫……能極大延緩……那東西的再生速度……”他斷斷續續地解釋道,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輕微的顫音,“它的金屬結構……在低溫下會變脆……活動性也會……大打折扣……”
林深環顧四周,心臟卻並未因為這暫時的安全而放鬆半分。這裡的冰冷和死寂本身就充滿了無形的、巨大的壓力,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不速之客。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冰冷的、沉默的櫃門,仿佛能感受到裡麵承載的無數無聲的故事、凍結的時光和冰冷的死亡。他的左臂,在這極低溫的環境下,晶化的刺痛感似乎稍有緩解,但那種冰冷的、僵木的、仿佛不屬於自己的僵硬感卻更加明顯,每一次屈伸都異常艱難,指尖的觸感也變得麻木。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卻幾乎感覺不到摩擦產生的熱量。
突然——
“滴答……”
一聲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聲響,打破了近乎凝固的死寂。這聲音在極度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刻意”。
不是之前通道頂部滲漏的水聲,那聲音更沉悶。這個聲音更粘稠,更……具有實質感。
林深和良言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聲音來源於不遠處的一排停屍櫃。隻見其中一個櫃門下方的密封橡膠條處,正緩緩地、執拗地滲出一股粘稠的、漆黑如墨的液體!
是黑血!
那黑血如同擁有生命的瀝青,或者說是某種活著的陰影,緩慢地、違背重力地沿著光滑冰冷的不鏽鋼櫃門向上蜿蜒、爬行?不,是向下流淌,但速度慢得詭異,像是在仔細地塗抹著什麼。所過之處,並非簡單的濕潤,而是留下淡淡的、腐蝕性的啞光痕跡,並散發出愈加濃鬱的、令人頭暈目眩的時墟腐敗氣息,那氣息甚至讓眼前的景物微微扭曲。
“滴答……”又一滴落下,砸在冰冷的地麵上,並未濺開,而是像一顆沉重的、擁有彈性的黑色珠子般滾動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如同活物般向四周緩慢蔓延、探出偽足般的細絲。
仿佛這是一個信號!
更多的櫃門開始出現類似的跡象!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滲漏聲此起彼伏,從不同的角落、不同的高度傳來!越來越多的黑血從不同的停屍櫃縫隙中滲出,如同整個太平間正在緩慢地、不可阻止地滲出黑色的血液!眼前的景象詭異而恐怖,仿佛這些冰冷的櫃子不再是保存遺體的地方,而是某種巨大怪物的器官,正在集體分泌著它的惡毒體液,要將這片空間徹底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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