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它被嚴重削弱了!幾乎失去了大部分威脅!但林深不敢有絲毫大意。這東西的生命力和執念頑強得超乎想象。他迅速掃視四周,尋找能徹底解決它或者至少讓它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武器或方法。目光掠過地上散落的扭曲金屬碎片…冷凍櫃尖銳的殘骸…還有那個近在咫尺、散發著幽幽寒氣的急救箱。
必須先拿到急救箱!那是首要目標!
林深強忍著左臂晶化傳來的、如同萬千冰針穿刺般的刺痛和肋側刀傷火辣辣的疼痛,再次掙紮著起身,向急救箱的方向移動。這一次,他更加警惕,動作也更加迅捷,正好利用了那模型感知和動作的雙重遲滯。
那具模型似乎勉強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發出一聲更加刺耳、充滿雜音的嘶鳴,拖著徹底僵硬的、幾乎無法彎曲的軀體,再次試圖阻攔。但它被凍結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動作笨拙而遲緩得如同生鏽的機器人。
林深輕易地繞過了它那徒勞的攔截,撲到了破碎的冷凍櫃前。冰冷的金屬寒氣撲麵而來,凍得他裸露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傷口處的血液似乎也要凝固。他伸出手,指尖先是感受到一股極致的冰冷,然後觸碰到急救箱冰冷光滑、帶著精密儀器質感的金屬表麵。
就在他即將抓住那冰冷提手的瞬間——
“砰!”
一聲沉悶的、極具力量的撞擊聲從側麵傳來!
林深猛地扭頭,隻見良言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得如同鬼魅。他剛才顯然也被爆炸的衝擊波掀飛,此刻那身白大褂上沾滿了冰屑、黑血汙漬和灰塵,顯得頗為狼狽,但那雙眼睛,卻依舊冰冷、銳利、深不見底,仿佛剛才的衝擊並未對他造成太大影響。他並沒有衝向急救箱,而是極其精準而狠厲地一腳,踹在了旁邊一個被爆炸波及、歪倒在地的沉重金屬推車上!
沉重的推車帶著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勢不可擋地狠狠撞向動作遲滯的模型!
“哐當——哢嚓!”
金屬與金屬的猛烈撞擊聲在太平間裡炸響,甚至蓋過了製冷設備的嗡鳴!模型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撞直接撞得離地飛起,如同一個破敗的玩偶,重重砸在遠處一排停屍櫃上!本就布滿裂痕、凍結脆化的黑血“鎧甲”瞬間崩碎、四散飛濺,露出裡麵徹底支離破碎、扭曲變形的金屬骨架。它掙紮抽搐了幾下,體表的黑血徹底失去了所有活性,如同乾涸龜裂的泥塊般紛紛剝落。最終,它癱在角落裡,隻剩下幾根扭曲的金屬骨架在神經質地微微抽搐,眼窩裡最後一點黑血光芒也徹底熄滅,再無任何動靜,徹底淪為了一堆冰冷的廢鐵。
良言這一腳,乾脆利落,狠辣精準,仿佛隻是隨意踢開一塊擋路的、令人厭惡的垃圾。他甚至看都沒看那徹底報廢的模型一眼,冰冷的目光如同兩把經過嚴格消毒、閃爍著寒光的手術刀,瞬間跨越空間,牢牢鎖定了林深,以及他手下那個銀灰色的、象征著雲薇遺留秘密的急救箱。
空氣瞬間凝固,仿佛連彌漫的寒霧都停止了流動。冰冷的太平間裡,隻剩下製冷設備低沉的、永恒不變的嗡鳴和兩人逐漸平複卻依舊清晰的呼吸聲。剛才那短暫因共同危機而存在的、脆弱的“同盟”關係,在目標出現的瞬間便冰消瓦解,蕩然無存。警惕、猜疑、審視、以及一絲不易察覺卻真實存在的冰冷殺意,在兩人之間無聲地彌漫、碰撞,溫度似乎比周圍的環境還要低上幾分。
林深的手指緊緊扣在急救箱冰冷的金屬提手上,那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卻讓他更加清醒。身體微微繃緊,像一頭被逼到絕境、卻決心守護最重要之物的幼獸,毫不退縮地迎上良言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審視目光。晶化的左臂在極寒環境下刺痛感有所減輕,但那種沉重的、不屬於自己的僵硬感卻更加明顯,提醒著他自身的異常和脆弱。
“雲薇的箱子。”良言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更像是在進行一項冰冷的確認,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陳述。他向前踏了一步,白大褂的下擺拂過地麵冰冷的碎冰和汙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這一步帶來的無形壓力,如同實質般沉甸甸地壓向林深,擠壓著本就稀薄的空氣。
“你知道裡麵是什麼?”林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沉聲反問,目光銳利如鷹,試圖從對方冰冷的麵具下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信息。他記得閃回的記憶碎片,幼年雲薇的托付…也記得檔案室裡,良言斬斷黑血觸須救下他時,那句壓抑的的警告。這個人,像一座包裹著層層迷霧的冰山,立場複雜而矛盾,難以捉摸。
良言的腳步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目光似乎極其短暫地閃爍了一下,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複雜波動,但瞬間又恢複了那種深潭般的冰冷和平靜。“打開它,你就知道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右手再次下意識地、近乎本能地撫向白大褂內側,那裡,毫無疑問藏著那柄刻有逆鱗紋路、飲過黑血的致命手術刀。這是一個清晰的、不加掩飾的威脅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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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窟。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此刻表現出任何拒絕或猶豫,良言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搶奪。以對方之前展現出的那種非人的速度、力量和精準狠辣的戰鬥技巧,加上自己此刻重傷、晶化、體力透支的狀態,正麵衝突的勝算幾乎為零。但讓他就這樣交出母親留下的、可能是唯一能解開謎團、甚至拯救自己性命的關鍵線索?絕無可能!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近在咫尺的急救箱。箱體嚴絲合縫,呈現出一種極簡的、流線型的工業設計感,沒有任何可見的傳統鎖孔、鑰匙孔或按鈕,顯得異常光滑。隻有在正麵中央位置,鑲嵌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深色的、類似某種生物識彆或能量感應的特殊區域。感應區域的材質很奇特,非金非玉,觸手冰涼,透著一種內斂的、深不見底的微光,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這顯然不是依靠物理鑰匙或密碼能打開的普通鎖具。
“怎麼打開?”林深沒有選擇硬碰硬地退讓,而是將問題直接拋了回去,同時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要將急救箱冰冷的提手融入自己的掌心,用行動宣告所有權。他在試探,試探良言對此的了解程度,也是在為自己爭取寶貴的思考和時間。
良言沉默了片刻,目光在那塊深色的、仿佛隱藏著另一個世界的感應區域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快速權衡利弊,評估著某種風險。最終,他薄薄的嘴唇微啟,冷冷地吐出兩個如同冰珠砸地的字:“心電圖。”
心電圖?
林深瞳孔驟然一縮!瞬間,他的記憶被猛地拉回到那個暴雨如注、雷電交加的急診室夜晚!他全力搶救那個神秘的車禍傷者時,除顫儀200焦耳的電流意外激活了傷者體內恐怖的黑血病原體!心電監護儀上顯示的不再是正常的心律波動,而是那詭異的、如同死亡倒計時的“端粒活性:28”!
難道…這高科技急救箱的密碼鎖,需要匹配某種特定的心電圖波形?是那個早已死去的、身份成謎的車禍傷者的獨特心律?還是…某種更抽象的、代表著時墟病毒或“容器”特征的特殊心電信號?
就在他念頭急轉,試圖抓住那一絲靈光的瞬間,異變再生!
“嗤嗤嗤——!”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如同無數濕滑蠕蟲在粘液中爬行的聲音,突然從急救箱那看似絕對密封的金屬接縫處響起!隻見絲絲縷縷濃稠如墨、散發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烈刺鼻的腐敗氣息的黑血,正如同擁有獨立生命的邪惡活物般,從急救箱極其細微的金屬縫隙中緩緩滲出!這些黑血仿佛帶著極強的腐蝕性和怨念聚合體,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和地麵薄霜,立刻發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輕響,冒起縷縷帶有刺鼻氣味的青煙,迅速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不斷擴大的、邊緣焦黑的凹坑!
神域那冰冷無情的提示如同最惡劣的病毒,直接烙印般出現在林深的腦海視覺中心,帶著血紅色的、急促閃爍的警告邊框:
【警告:檢測到病毒冷藏箱遭遇非授權接觸,最高級彆自毀防禦程序已激活。】
【規則:三次錯誤密碼輸入或強行破壞將立即觸發心臟停搏生物識彆鎖定目標)。同時,箱體將釋放高濃度時墟黑血觸手規則造物,物理抗性極高,具強腐蝕性及精神汙染特性)。】
【建議:立即獲取正確解鎖指令或遠離至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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