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的動作更快一步,近乎非人!手術刀瞬間收回,仿佛從未出現,而他的右手,修長的手指如同訓練有素的鷹爪,帶著撕裂空氣的細微銳響,後發先至,竟然搶先零點幾秒,淩空攫向那支墜落的血清!指尖的目標精準地瞄向瓶身中段,試圖以最穩妥的方式將其截停!
兩人的指尖,帶著各自的急切、渴望與恐懼,幾乎在同一刹那,分彆觸碰到了那冰涼的、光滑的、仿佛有生命般搏動著的藍色玻璃瓶身!
就在他們的指尖與冰冷的玻璃瓶身接觸的瞬間——
“嗡!!!”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源自靈魂最深處、仿佛能震蕩細胞本身的劇烈衝擊,毫無征兆地、同步地在林深和良言的腦海最核心處猛烈炸開!仿佛有億萬根絕對零度的冰針,瞬間無視了物理距離,刺穿了他們的顱骨,狠狠紮進了大腦皮層深處,瘋狂攪動!
眼前的景象如同被重擊的液晶屏幕般劇烈扭曲、破碎、像素化!隨後被徹底拉入無儘的黑暗!
冰冷破碎的太平間、慘白的燈光、扭曲的金屬殘骸、地上的黑血汙穢…所有的一切都在萬分之一秒內褪色、崩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儘的、粘稠如墨的、令人窒息的絕對黑暗!仿佛墜入了沒有星辰的宇宙深淵。
緊接著,一點微弱、搖曳、如同燭火般的光亮在黑暗深處掙紮著亮起,迅速擴大、扭曲、最終變得清晰穩定,卻帶來更深的恐懼。
林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間冰冷、壓抑、充滿了濃烈刺鼻消毒水、臭氧和某種金屬灼燒過味道的房間裡。這裡的冰冷與太平間不同,帶著一種精密的、非人的寒意。慘白得毫無血色的無影燈光芒從頭頂數個角度傾瀉而下,如同審訊室的聚光燈,毫無憐憫地照亮了中央一張閃爍著金屬冷光的、結構複雜的手術台。台麵上殘留著一些無法辨認的暗色汙漬。
手術台上,用厚實的皮質束縛帶,死死地束縛著一個不斷掙紮、發出痛苦而模糊嗚咽的人影。那人影的胸膛已被粗暴地縱向切開,皮膚和肌肉被金屬鉤向兩側拉開,肋骨被一種冰冷猙獰的金屬撐開器殘忍地撐開,暴露出裡麵鮮紅的、還在微微搏動、散發著熱氣的臟器!幾個穿著完全密閉的白色防護服、戴著碩大護目鏡和呼吸麵罩、看不清任何麵目特征的人影,如同機械般圍在手術台邊。他們手中拿著各種冰冷、閃著寒光、造型奇特的手術器械,動作精準而冷漠。
其中一個人影,正拿著一把造型極其奇特、前端如同微型鑽頭般高速旋轉、發出低沉嗡鳴的金屬器械,緩緩地、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近乎宗教儀式般的精準和絕對的冷漠,探向手術台上那暴露的、鮮紅跳動、無比脆弱的心臟!
“不…求求你…不要…”手術台上的人發出模糊不清、被麵罩阻隔、卻充滿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致恐懼和絕望的哀求,身體因劇痛和無法想象的恐懼而劇烈地、不受控製地抽搐著,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
林深感到一股能凍結靈魂的寒意瞬間席卷了他!他想要嘶吼,想要衝過去阻止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卻發現自己如同一個被無形力場釘在原地的、絕望的幽靈,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無法發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地獄般的場景在眼前發生!
“滋——!”
那高速旋轉的鑽頭器械尖端,毫無絲毫憐憫和猶豫地、精準地刺入了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噴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粘稠、深邃、如同擁有獨立生命和意識般劇烈蠕動的黑色液體,從心臟的創口處猛地、幾乎是噴射狀地湧出!這黑液仿佛自帶重量和腐蝕性,迅速覆蓋了鮮紅的心臟表麵,並如同活著的陰影,沿著血管的網絡、肌肉的紋理,瘋狂地、貪婪地蔓延、侵蝕!所過之處,鮮活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和彈性,變得灰敗、僵硬、壞死!
“呃啊啊啊——!!!”手術台上的受害者發出了撕心裂肺、完全扭曲、不似人聲的終極慘嚎!他的身體如同被投入最強腐蝕性的酸液之中,在堅固的束縛帶下瘋狂地、超越生理極限地扭動、痙攣!皮膚如同失水的羊皮紙般迅速萎縮、失去所有血色,變得如同粗糙的砂紙,然後…開始晶化!
是的,晶化!和林深左臂一模一樣的過程,但速度更快、範圍更廣、過程更加痛苦恐怖萬倍!就像是把漫長數月的折磨壓縮在了短短幾秒之內!
灰白色的、半透明的、帶著詭異棱角的晶體如同最致命的瘟疫般,從他的心臟創口處爆發開來,瞬間爬滿了他暴露的、還在微微抽搐的胸腔臟器,然後順著主要的血管和神經網絡,瘋狂地向四肢百骸蔓延!皮膚、肌肉、神經、骨骼…所有接觸到的組織都在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牙酸倒齒的“哢嚓哢嚓”聲,迅速轉化為冰冷、堅硬、毫無生機、閃爍著死亡光芒的晶體!
他的慘嚎變成了破碎的、如同破風箱被強行拉動的嗬嗬氣音,充滿了人類語言無法形容的極致痛苦和無法理解的巨大恐懼。他的眼球迅速被灰白色的晶體覆蓋、填充,在最後凝固的瞬間,放大擴散的瞳孔中還死死殘留著刻骨的絕望和無邊的控訴,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仿佛在質問神明。僅僅不到十秒鐘,一個活生生的、剛剛還在哀求的人,就在林深的“眼前”,被那從自身心臟中湧出的詭異黑血,硬生生地、無比痛苦地轉化成了一具猙獰、扭曲、保持著最後掙紮姿勢的人形水晶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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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化完成!雕像在慘白的無影燈下,折射出冰冷、詭異、令人靈魂戰栗的光芒,每一個棱角都訴說著極致的痛苦。
“記錄:pc1999003號載體,nc1999003陰性株強製植入失敗,陽性活性侵蝕過度,不可逆晶化率100,生命體征歸零。”一個冰冷、單調、毫無任何感情色彩的電子合成音在實驗室裡響起,如同敲響了死亡的喪鐘。
“廢物。清理掉。準備下一個載體。數據誤差需要修正。”一個略顯蒼老、沙啞、卻帶著一種絕對權威和深入骨髓的冷酷的聲音命令道。聲音的來源,是實驗室角落的陰影裡,一個坐在輪椅上、身形佝僂、被厚重防護服和深沉陰影完全遮蔽的身影。隻能看到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一隻手,皮膚乾枯如同千年樹皮,指關節異常粗大凸起,指甲青黑。
就在這時,整個恐怖幻象的畫麵如同信號嚴重不良的老舊電視,劇烈地閃爍、扭曲、出現了密集的雪花紋!仿佛有兩段不同的記錄被強行拚接在了一起!
在畫麵扭曲、斷斷續續的間隙,林深眼角的餘光猛地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短暫、極其模糊、仿佛是被某種力量強行乾擾插入的片段,與當前血腥的場景格格不入:
那是母親雲薇!隻見她防護麵罩上的護目鏡後,眼神充滿了疲憊、血絲,卻閃爍著一種專注和決絕的光芒,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操作著一台巨大的、外殼結滿厚重白霜、銘牌模糊的超低溫離心機。離心機正在高速運轉,發出低沉有力的嗡鳴聲,透過小小的圓形觀察窗,可以看到內部高速旋轉的金屬轉子,以及轉子架上固定著的幾個密封的、標簽模糊的金屬試管。試管裡,隱約可見少量深邃的、仿佛能將視線吸進去的藍色液體。
離心機控製麵板的顯示屏上,幽綠色的數字冰冷而清晰地閃爍著:80c。
旁邊冰冷的金屬工作台上,放著一把細長的、頂端帶有精密鑷子狀夾取裝置的金屬鉗,鉗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雲薇正用這把金屬鉗,從一個不斷冒著森白寒氣的、小型液氮保溫罐中,極其謹慎地夾取出一塊隻有米粒大小、卻散發著微弱而純淨幽藍光芒的半透明結晶。
一個冷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抖的畫外音響起,這似乎是雲薇自己的低語,但音調有些失真,像是透過什麼設備錄製:“陰性分離株需超低溫環境維持穩定惰性…陽性活性株極端依賴宿主體溫存活…二者的平衡點…或許是關鍵…也是最大的危險…”
就在這瞬間,畫麵的最邊緣,一隻蒼白、戴著透明無菌手套的手似乎正悄無聲息地、極其迅速地伸向工作台另一端,一個不起眼的、標著“002”編號的銀色冷藏箱。那隻手手指修長,手腕處似乎有一道細小的舊傷疤…
這模糊而詭異的片段一閃即逝,快得如同錯覺,幾乎被主幻象那強大的痛苦和恐懼所淹沒!下一秒,那恐怖絕望的晶化實驗室場景再次如同潮水般湧回,占據了一切感官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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