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您說我師父啥時候才會回來啊?”
劉晴微聞言一怔,神色有些愴然,驚培這孩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聽他這麼一問,心中微微歎道:“這孩子怕是又想師父了...”
隨即,又恢複了以往的笑容,溫柔的撫摸著驚培的腦袋說道:“你師父怕是去忙很重要的事了,不回來肯定是事情還沒做完,怎麼?是不是工作的時候遇到什麼困難了?來跟劉姨講講。”
劉晴微如同長輩一般拉著驚培坐到椅子上,而她自己則像少女一般兩手托腮,忽閃忽閃著大眼睛望著驚培。
畢竟當年枉死之時也才不過十七八歲,即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依舊保持著小女兒作態。
“其實也不是工作上的問題...而是...”
驚培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腦袋。
作為過來人的劉晴微一下便看出了驚培的心思,捂著嘴笑道:“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此話一出,立馬將驚培鬨了個大紅臉,連連擺著手。
“不是!不是!劉姨你想哪去了...”
見劉晴微一副我都懂的模樣,驚培頓時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唉...不跟你說了!”
“劉姨我睡覺去了!”說罷便徑直回了屋。
“這孩子...”
劉晴微看著緊閉的房間大門,手一揮,隻見客廳內的白熾燈“啪”的一下熄滅,隨後便在黑暗中擺弄起了銅錢。
“謝先生當年教的這個陣法...我怎麼就悟不透呢...”
房間內,聽著屋外沒了動靜,驚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怎麼都睡不著。
“福爾摩斯...偵探...我要是也能像他一樣就好了!”
懲惡揚善行俠仗義一直以來便是驚培的理想,以往總聽劉姨講她和師父、李師叔、林師伯還有青姨一起並肩打鬼子的故事,如今和平年代沒了鬼子,連國民黨都被殺跑了,因此驚培的理想也就壓在了心底,如今聽見徐泰山說起福爾摩斯的事跡,原本沉寂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睡夢中,驚培仿佛化身成了古代的俠客,一人一劍,扶危救難,仗劍天涯。
“咚咚咚!”
早上,天不過蒙蒙亮,尚在睡夢中的驚培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培哥!培哥!”
打開門,隻見小劉正焦急的站在門外。
小劉是昨晚和徐泰山一同值夜班的保衛科乾事,年紀不大,今年剛滿十八歲,便從其退休的父親手中接過了接力棒,成為了國營棉紡廠保衛科的一員。
一見驚培出來,小劉便立即說道:“培哥!出事啦!”
“什麼事?”
“廠子昨晚被盜了!”
聽著廠子被盜,原本還睡眼惺忪的驚培立馬清醒了過來,匆匆在屋外水龍頭洗了把臉,披上外套抓起小劉的胳膊便朝廠子飛奔而去。
“驚乾事!”
“驚乾事!”
一路上,來往的工人紛紛跟驚培打招呼,然而此刻驚培卻無心寒暄,僅僅是點了下頭,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