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走過去,蹲下身子,在那狙擊手身上摸索了一下,最後拿起他那把88狙,拉開槍栓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正經的家夥,”老史沉聲道,“特偵部隊的製式裝備。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寸頭男沒回答老史的問題,而是轉向我,伸出手:“陳默同誌,你好。我叫顧衛國,你可以叫我小顧。奉命前來支援你們。”
我跟他握了握手,他手上的力氣很大,手掌上全是老繭。
“顧……顧同誌,”我腦子還有點亂,“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底下這幫人……還有這洞裡的怪物……”
“情況有點複雜,”小顧言簡意賅地解釋道,“簡單說,這夥人不是我們的人,他們是境外一個高度專業化的武裝集團,目標和我們一樣,也是‘龍眼’,至於洞裡那個,我也說不清楚是啥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底下又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我們仨趕緊湊到平台邊上往下看。
隻見那“蟄龍”像是徹底瘋了,它那巨大的、沒有眼睛的腦袋已經完全擠出了洞口,正瘋狂地用腦袋撞擊著周圍的石壁。
山石跟下雨似的往下掉,整個山坳都跟著地動山搖。
底下那兩個兵早就放棄射擊了,連滾帶爬地往後退,想躲開那些砸下來的落石。
可其中一個兵跑得慢了點,讓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給擦著了邊,整個人“嗷”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摔在地上,腿好像斷了,抱著腿在那兒打滾。
另一個兵想上去救他,可那“蟄龍”猛地一甩尾巴,那條黑色的長鞭帶著風聲就掃了過去。
那兵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身上,整個人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起來撞在了十幾米外的石壁上,當場就沒了動靜,軟塌塌地滑了下來。
“我操……”耗子看得眼都直了,“這他娘的……是拍電影呢?”
“它受了乙醚刺激,又被子彈打了那麼久,現在是狂暴狀態,”小顧冷靜地分析道,“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高濃度乙醚會嚴重損傷它的神經係統,它這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話是這麼說,可看著底下那怪物毀天滅地的架勢,我還是覺得兩腿發軟。
“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問小顧,“就在這兒看著?”
“當然不,”小顧說著,從自己背上那個半人多高的戰術背包裡,掏出三卷繩子和三個安全扣,遞給我們,“咱們得走了。等它鬨騰完了,這夥人的後援也該到了。我們得搶在他們之前,拿到東西。”
老史接過繩子,在手裡試了試韌性,又看了看安全扣的做工,點了點頭:“好東西。”
“東西在哪兒?”我急忙問。
小顧指了指我們頭頂。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一看,隻見我們頭頂上方的懸崖峭壁,在離我們大概二三十米高的地方,好像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因為天色太暗,要不是他指,我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兒?”我有點不敢相信,“咱們要從這兒爬上去?”
這懸崖幾乎是九十度垂直的,又高又滑,跟個鏡子麵似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是唯一的路,”小顧說著,已經麻利地把安全帶穿在了自己身上。
他從背包裡又拿出一把帶著折疊槍托的衝鋒槍,掛在胸前,然後走到平台邊緣,抬頭看了看,從腰裡解下一個帶爪的抓鉤,在手裡掄了兩圈,猛地朝上一甩。
那抓鉤帶著繩子,“嗖”地一下就飛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掛進了那個洞口的邊緣,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小顧使勁拽了拽繩子,確認掛穩了之後,回頭對我們說:“我先上,在上麵給你們做保護。老史同誌斷後。中間的陳教授和郝誌軍同誌,抓緊時間,不要往下看。”
說完,他雙手抓住繩子,兩腳在石壁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跟隻壁虎似的,動作矯健地躥了上去。
那速度,比我們剛才爬那段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耗子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嘴裡頭念叨:“媽的,這才是專業的……咱剛才那算啥,狗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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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分鐘,小顧的聲音就從上麵傳了下來:“安全!可以上來了!”
我把安全帶穿好,把扣子掛在繩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底下那“蟄龍”的咆哮聲已經漸漸弱了下去,但取而代之的,是山體內部傳來的一陣陣“哢嚓哢嚓”的、像是骨頭斷裂一樣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快走!”老史在後麵催了一句,“這地方要塌了!”
我不敢再猶豫,學著小顧的樣子,抓住繩子就開始往上爬。
有了安全帶做保護,心裡頭踏實了不少,可胳膊上的酸軟勁兒卻一點沒少。
爬了沒多遠,我就累得跟條死狗似的,全靠著一股子求生的意誌力在那兒撐著。
等我好不容易手腳並用地爬進那個洞口,小顧一把將我拽了進去。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
這個山洞不大,也就是個能容納四五個人的石窟,洞裡黑漆漆的,一股子土腥味兒。
緊接著,耗子也爬了上來,他比我還不如,一進來就癱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老史最後上來,小顧立刻就把那根繩子給收了回來。
“咱們得快點離開這兒。”他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三支軍用手電,分給我們一人一支,“這條路,是當年汪家人修的密道,可以直接通到‘潛龍洞’的核心區。那夥人手裡沒有詳細地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
我們打開手電,這才看清,這石窟的儘頭,是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隧道,隧道不寬,也就將將夠一個人彎腰通過,牆壁上坑坑窪窪的,還能看見當年開鑿時留下的痕跡。
就在我們準備動身的時候,我們來時的那個洞口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那叫聲,正是底下那個斷了腿的人發出來的。
緊接著,就是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被嚼碎的“嘎嘣”聲。
然後,一切又都歸於了平靜。
我們仨聽得是汗毛倒豎,耗子更是嚇得一哆嗦,手電都差點掉在地上。
“它……它把那個人給……”
“吃了。”小顧麵無表情地替他說完了後半句,“我們走吧,沒時間了。”
他轉過身,第一個鑽進了那條狹窄的隧道。
我跟耗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老史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說話,跟在小顧後麵也鑽了進去。
我咽了口唾沫,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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