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黃老板,”我強作鎮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您看您說的,我怎麼會賴賬呢。這不……這不是手頭緊嘛,正想辦法呢。”
“想辦法?”黃毛冷笑一聲,把煙頭彈進江裡,“我看著不像啊。我的人可都看見了,你們從鐵棺崖那邊出來的。那地方,沒點好東西,你們能鑽進去把命都搭上?”
他揮了揮手,他船上的幾個打手立刻“嘩啦”一下,舉起了手裡的鋼管,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耗子把工兵鏟橫在胸前,壓低聲音對我說:“哥,乾他娘的!他奶奶個腿的,老子在部隊練的也不是白給的,一把工兵鏟拍碎他三顆門牙還是有把握的!”
“彆衝動!”我趕緊按住他,“他們人多。”
“陳教授,我耐心有限。”黃毛的聲音變得冰冷,“我也不跟你廢話,把你從底下撈上來的東西,拿出來,讓我開開眼。要是真值錢,你那筆賬,咱們就一筆勾銷。要是不值錢……那對不住了,這江裡喂魚,也不差你們仨。”
我看著他那張貪婪的臉,又看了看旁邊殺氣騰騰的打手,心裡一片冰涼。
我知道,今天這關,不好過了,正當我要掏出玉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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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站著的耗子突然動了,他從自己懷裡掏出個東西,慢慢的放在船板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張青銅麵具。
麵具造型極其詭異,雙眼外凸,闊口獠牙,眉心處還有一個奇怪的螺旋紋路。
在昏暗的燈光下,表麵斑駁的銅綠泛著幽光,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陰冷氣息。
黃毛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張麵具。
他掏出手電筒,又從口袋裡摸出放大鏡,對著麵具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念念有詞,臉上的表情從震驚、狂熱,最後變成了敬畏。
“黃……黃老板,”他聲音發顫,激動地對黃毛說,“這……這東西……像是古蜀國時期的祭祀麵具!不對,可能更早!這……這要是真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價值連城啊!”
“價值連城”四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進了黃毛的腦子裡。
他臉上的橫肉猛地一抽,瞬間從不屑變成了極致的貪婪。
他一把從眼鏡男手裡搶過麵具,緊緊抱在懷裡,那雙小眼睛裡迸發出駭人的光芒。
“好,很好。”他盯著我們,笑了起來。“陳教授,還有這位兄弟,有眼光。這東西,我就先替你們保管了。你的債,清了。”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急了,這麵具是他媽耗子順手摸出來的寶貝,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讓人,“黃老板,這東西的價值,遠遠不止那點錢……”
黃毛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猙獰。
“哦?”他歪著頭看我們,“那又怎麼樣?”
他身邊的一個馬仔,慢條斯理地撩開了自己的外套。
外套下麵,黑色的皮帶上,赫然彆著一把槍。
那是一把五四式手槍,槍身是黑沉沉的鋼鐵色,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我和耗子,瞬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了原地。
耗子那句“乾他娘的”還卡在喉嚨裡,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他手裡的工兵鏟,在黑洞洞的槍口麵前,顯得像個可笑的玩具。
完了,我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黃毛看著我們煞白的臉,滿意地笑了。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力道很輕,但侮辱性極強。
“兄弟,記住,在奉節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說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
他抱著那張青銅麵具,像個得勝的將軍,大笑著跳回自己的快艇。
“我們走!”
快艇的馬達轟鳴起來,攪起巨大的浪花,把我們的船衝擊得劇烈搖晃。
我和耗子、水生三個人,像三具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船上,眼睜睜地看著黃毛的船隊消失在黑暗的江麵上,隻留下一串囂張的笑聲在江風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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