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目瞪口呆。
這效率,這手筆。
他好像算準了我每一步會遇到什麼困難,然後提前把解決方案遞到我手上。
這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但現實是我沒得選。
“夠了!黃老板,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
“彆叫父母,叫投資人。”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陳默,記住,我投的是錢,你押的是命。三個月,我隻要結果。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的,潮汕人拜關公,也拜雙頭蛇。”
電話“哢噠”一聲掛了。
我握著聽筒,愣了半天。
雙頭蛇是什麼玩意兒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我回到房間,把黃海的話一說,耗子當場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我操!雅馬哈!古野聲呐!還有通訊頭盔?這他娘的是鳥槍換炮,直接換成意大利炮了啊!這老板是活菩薩下凡吧?”
水生眼睛裡也閃著光,他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煙盒,在背麵重新計算起來,嘴裡念念有詞:“有了這些,兩萬塊……夠了,船體能弄到最好。”
我的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恐懼歸恐懼,但黃海畫的這張餅,實在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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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他媽活菩薩了,”我罵了一句,“那是閻王爺開的當鋪,咱們是去當命的。耗子,你路子熟,去萬縣把貨提回來。水生,你去找船廠,找最可靠的師傅,錢不是問題,船一定要弄紮實了!咱們的命,可都拴在這條船上!”
兵分兩路,效率極高。
耗子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輛破解放卡車,突突突地開著就去了萬縣。
水生則通過他跑船幾十年的關係,在奉節下遊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一家專門給跑私貨的船做改裝的“野雞”船廠。
三天後,耗子滿麵紅光地回來了。
那輛破解放上,用油布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家夥事。
我們三個像偷了財主家的長工,趁著夜色把東西一件件搬到船廠。
當那台流線型的雅馬哈馬達和帶著複雜儀表盤的古野聲呐擺在我們麵前時,耗子激動得差點給跪下。
他抱著那個透明的潛水麵罩,摸了又摸,嘴裡不停地念叨:“寶貝啊,這可都是寶貝啊!有了這玩意兒,彆說水下將軍墓,就是龍王爺的褲衩子,我也能給他扒下來!”
我一腳把他踹開:“少他媽說胡話,龍王爺的褲衩子你也敢扒?你那點膽子,給龍王爺撓癢癢都嫌手哆嗦。”
除了這些正經家夥,油布底下,還有一個長條木箱。
我撬開一看,裡麵是幾捆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條狀物,旁邊是雷管和導線。
耗子一看這個,眼睛比看到雅馬哈馬達還亮。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沒錯,是硝銨,味道純正,夠勁兒!黃老板……真是個體貼人啊!”
我看著他那副德行,心裡一陣發毛。
給一個爆破愛好者遞炸藥,跟給一個酒鬼遞茅台有什麼區彆?
我總覺得要出事。
看著眼前這堆“現代化”裝備,再看看旁邊那條等待脫胎換骨的破船,我叼著煙,心裡百感交集。
從鐵棺峽的草台班子,到現在的“鳥槍換炮”,不過短短月餘。
我們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著,身不由己地朝著一個叫“回龍沱”的漩渦衝過去。
我不知道漩渦底下是金山銀山,還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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