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果然是壞的。”我自嘲地笑了笑,剛準備放棄,耳朵裡卻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於我們倆的動靜。
那聲音像是隔著七八堵牆有人在哼哼,細若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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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把耳朵貼在喇叭口上,屏住呼吸。
“……誰……誰啊……日他仙人板板……鬨鬼了……”
這聲音!
這賤兮兮的調調,這標誌性的口頭禪,化成灰我都認得!
“耗子!”我激動得差點蹦起來,對著喇叭口玩了命地吼,“耗子!郝誌軍!你個龜兒子!是你嗎?!”
“哥?教授?”管道那頭的聲音也拔高了八度,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的狂喜,“臥槽!哥!是你嗎?你來救我了?!”
“我救你個屁!老子自己都快報銷了!”一聽是耗子的聲音,我心裡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忍不住罵出聲,“你小子死哪兒去了?掉茅坑裡了?”
“哥!親哥!你先彆罵!”耗子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又急又快,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啊!那塊板後麵根本不是路,是個滑梯!我一屁股坐下去,差點沒把尾巴骨顛碎!滑到底是個豎井,井壁上有鐵梯子,鏽得跟啥似的,我就拚命往上爬啊爬……”
“爬你個鬼!”我氣得肝疼,“你他媽爬了多高?用你那小短腿估個數!”
“我……我哪知道啊!”耗子委屈地喊,“烏漆嘛黑的,我就知道爬,手都磨破皮了,感覺像爬了一輩子那麼長……”
“你個飯桶!爬了多久都不知道?”我氣得差點背過氣,“給老子爬回去!重新爬一遍!心裡給老子數著!不然你就一個人待著吧,我找黃毛打牌去了!”
“彆彆彆!哥我錯了!我這就去數!這就去!”耗子那邊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寂靜。
我和水生在這頭等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這心裡一邊罵耗子是個蠢貨,一邊又怕他數到一半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破船裡頭,什麼邪門事都有可能發生。
過了好一會兒,耗子氣喘籲籲的聲音才又傳下來,帶著點邀功的興奮:“哥!數……數清楚了!總共爬了四十八步,單步差不多兩紮,三十公分左右!”
四十八步,一步0.3米……我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哥,咋說?”耗子在上頭喊。
“等著!給老子老實待著!”我沒好氣地吼了回去,然後扭頭看向旁邊的水生,聲音有點發乾,“水生,你估摸一下,咱們剛才從那滑道爬上來,爬了多高?”
水生沉默了一下,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們剛才爬上來的陡坡,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言簡意賅地說:“三米左右。”
三米……一層樓高。
耗子爬了差不多……十四米多?!快他媽五層樓高了!
這艘船,是“鄭和寶船”!!!曆史記載中最大的福船,不過僅僅是存在於記載中,沒想到這江底會倒扣著一艘!
根據《明史·鄭和傳》記載:“造大舶,修四十四丈、廣十八丈者六十二。”換算成現在的單位就是長約139米,寬約57米。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尺寸,排水量估計可達數千甚至上萬噸,堪比一個世紀後哥倫布船隊的旗艦“聖瑪利亞”號長約30米)的四五倍大。
我們從那個倒懸的倉庫,通過側麵一個隱蔽的滑道,爬升了三米,來到了這間船員艙。而耗子,他通過另一個入口,向下滑了一段,然後竟然向上爬了驚人的十四米,按照規製,他現在就在整艘船的船底處,也就是這艘船墓的頂部!
“哥……上麵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耗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從上麵飄下來,細若遊絲。
我後脖頸子的汗毛,唰一下,全立起來了。
“那你小子趕緊找路出來啊!在上麵等死呢?”我吼道。
“我不敢動啊哥!”耗子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這地方……這地方不對勁!我身邊……好像有東西!一直有動靜,悉悉索索的,像是有個啥玩意兒在地上爬!我他娘的連手電筒都摔壞了,就一個打火機,還進水了,根本不敢亂動啊!”
有東西?
我心裡咯噔一下,能跟耗子關在一起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你彆慌!”我趕緊穩住他,“你聽我說,你現在貼著牆,用手敲,看看能不能找到跟我這邊一樣的傳聲筒!”
“好,好……”耗子在那頭應著,接著我們就聽到管道裡傳來一陣“梆梆梆”的敲擊聲,還夾雜著他壓抑的喘息和“我操”、“媽耶”之類的呻吟。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敲擊聲停了。
“哥,”耗子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絕望,“沒……沒有啊!這牆壁滑不溜秋的,全是鐵鏽和水堿,光禿禿的啥都沒有啊!”
沒有?
這下麻煩了。
我們能聯係上他,卻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更彆說過去了。
“水生,怎麼辦?”我扭頭看向水生。
水生指了指我們的腳下,也就是真正的天花板,然後又指了指上方,做了個向上爬的手勢。
他的意思很明確,既然耗子在我們上方,那就爬上去找。
“耗子,你彆急,我們現在就想辦法上去找你!你千萬彆亂動,保存體力,聽見沒?”
“哥,你們快點啊!這裡真的有東西啊!”耗子都快哭了。
“閉嘴!彆自己嚇自己!有東西追你你就爬下來,先躲開!”我嗬斥道,雖然我自己的後背也全是冷汗。
切斷了和耗子的聯係,我和水生立刻開始對這間船艙進行地毯式的搜索,這一次,我們的目標非常明確——找一條向上的通道。
“天花板”,也就是我們腳下的地板,被水生一寸一寸地敲遍了,全都是實心的。
四周的牆壁,除了那個傳聲筒,也再沒發現任何機關。
那扇艙門,依舊紋絲不動地緊鎖著。
我們倆一左一右,開始仔細檢查每一寸空間。
天花板是用巨大的木梁和木板拚接而成的,縫隙裡積滿了厚厚的塵埃和某種凝固了的黑色油膏,手電光照上去,油膩膩地反著光。
“有發現嗎?”我壓低聲音問。
“沒有。”水生回答得乾脆。
我心裡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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