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鏡界的入口
林峰站在病房落地窗前，指尖摩挲著胸口的鳳凰紋身。
紋身裡的金色與灰色交織成漩渦，像塊被揉皺的天鵝絨。蘇晚端著藥碗進來時，他正盯著鏡麵發呆——窗玻璃映出的不是他的臉，而是片翻湧的星雲，星雲中央懸浮著團暗紫色光球，正是汙染核心。
“該走了。”林峰轉身，將林月的藍發帶係在手腕上，“陳陽在鏡像倉庫等我，他的徽章能打開核心的最後一道屏障。”
蘇晚的手一抖，藥碗差點摔碎：“你確定要帶著50的汙染值進去？萬一……”
“萬一我被汙染反噬？”林峰笑了笑，指腹蹭過她眼下的青黑，“蘇晚，你記得林月說過的話嗎？‘平衡不是消滅，是共生’。我現在就是‘共生體’，得去試試能不能當好這個‘調和劑’。”
小棠舉著鐵盒衝進來，盒蓋上的鳳凰圖騰正旋轉：“我把鐵盒帶上！裡麵有林月姐姐的力量！”
周野和陳默跟在後麵，周野的戰術刀上刻著新銘文：“我黑進了鏡界殘餘係統，核心所在的‘鏡淵’坐標鎖定了。但預警顯示，那裡的汙染濃度是普通區域的二十倍。”
二、鏡淵的低語
鏡像倉庫的鏡麵裝置已修複大半，陳陽抱著徽章站在中央，像株在風中搖晃的白楊樹。
“林峰哥，這裡……好冷。”陳陽搓著胳膊，徽章貼在他胸口，滲出淡藍色光，“我能感覺到林月姐姐在叫我。”
林峰將鳳凰紋身對準裝置，紋身裡的金色光芒注入鏡麵。裝置發出嗡鳴，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露出向下延伸的階梯——階梯兩側是流動的鏡麵，映出他們扭曲的倒影：
林峰的倒影在鏡中變成汙染核心，暗紫色光球包裹著他；
陳陽的倒影舉著骨刃，刺向另一個“自己”；
蘇晚的倒影抱著小棠，淚水滴在鐵盒上。
“彆怕。”林峰按住陳陽的肩，“這些是核心在試探我們。記住，你懷裡的徽章是‘鑰匙’，也是‘盾牌’。”
階梯儘頭，是片望不到邊際的黑暗空間。空氣裡漂浮著黑色顆粒，每粒顆粒都映著人類的痛苦記憶：有孩子哭著找媽媽，有醫生對著空床鞠躬，有玩家在鏡中尖叫。
“那就是汙染的‘養分’。”林峰的聲音沉下來，“核心靠吸收這些負麵情緒存活。”
三、核心的抵抗
黑暗中，暗紫色光球突然膨脹。
它表麵裂開無數縫隙，湧出黑色觸須，纏上林峰的腳踝：“共生體？你也想淨化我？愚蠢！”
林峰的鳳凰紋身劇烈灼痛，灰色部分瘋狂蔓延。他咬著牙，將陳陽的徽章按向光球：“陳陽的父親用命換來的鑰匙，不是讓你吞噬的！”
光球猛地收縮，觸須縮回體內。一個女聲從光球裡傳出，是林月的聲音，卻帶著陌生的冷硬：“峰，停下。他不是‘鑰匙’，是‘燃料’。他的徽章會加速我的崩潰，也會讓你被汙染吞沒！”
陳陽的眼淚砸在地上：“林月姐姐……你在裡麵很痛苦嗎？”
“我在做該做的事。”林月的意識體從光球裡浮出，半透明的身體布滿裂痕，“峰，帶陳陽走。核心的汙染已經滲透到現實，蘇晚的汙染值……”
“夠了！”林峰吼道，“你把我當工具，當平衡者，可你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這樣！”
光球突然炸開，黑色液體濺在林峰身上。他的鳳凰紋身瞬間變成全黑，意識被拽入一片血色空間——這裡全是鏡麵，每麵鏡子裡都映著他被汙染後的模樣：
他舉著骨刃，刺向蘇晚；
他抱著小棠，把她丟進鏡麵漩渦；
他站在醫院樓頂，笑著看城市在鏡界侵蝕下崩塌。
四、蘇晚的呼喚
“哥！”
蘇晚的尖叫穿透血色空間。林峰猛地回神，發現自己跪在地上，陳陽的徽章滾在腳邊，黑色液體正從他指縫滲出。
“蘇晚！”他踉蹌著爬起來，看見蘇晚的精神體——穿病號服的小女孩——正擋在他麵前，身體被黑色觸須穿透，“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