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櫻花芽裡的陰影
四月的風裹著甜絲絲的櫻花香,吹得基地的窗欞沙沙響。
小棠蹲在櫻花樹旁,鐵盒擱在膝頭,藍發帶係著塑料水壺,正踮腳給嫩綠色的芽尖澆水:“鐵盒說,今年的芽比去年密三倍!林月姐姐要是在,肯定要摘一朵彆在我發間。”
蘇晚坐在石凳上翻林月的實驗日誌複刻本,指尖停在“共生計劃·錨點備份”那頁,紙頁泛著淡藍光:“清道夫哥昨天測樹根光流,說強度漲了47……像有什麼在地下‘醒’了。”
陳陽蹲在旁邊修徽章,暗金色紋路在他指尖流轉:“我查了鏡界古文明的資料——鳳凰紋身的‘備份’不是複製,是把意識拆成‘碎片錨點’,藏在信任的人裡。”
清道夫背著磨舊的鐵皮箱進來,箱身印著林月當年寫的“守護者補給站”:“新人到了,在客廳等著。是林月當年資助的福利院孤兒,叫小滿。”
林峰從實驗室攥著金屬盒出來,盒身刻著林月歪歪扭扭的字:“給我的孩子們。”打開時,一張照片滑落在地——五個孩子站在櫻花樹下,最小的女孩紮羊角辮,臉被鉛筆塗黑,旁邊寫著:“小滿,要藏好。”
二、發燒的錨點
客廳沙發上,小滿縮成小小的一團,額頭燙得能煎蛋。
她是清道夫上周從郊區福利院接來的,據檔案說,林月生前每月都寄錢給她,備注欄寫著“小滿的櫻花糖”。此刻小滿睜著眼睛,瞳孔裡映著窗外的櫻花樹影,嘴裡反複念叨:“林月姐姐……樹洞裡的糖……化了……”
蘇晚摸她額頭,藍光從掌心滲出:“精神汙染值38!體內有鏡界能量在‘啃食’她的意識!”
小滿突然尖叫,指甲掐進自己手臂,皮膚下浮現出黑色鏡麵紋路——和林月克隆體的紋路一模一樣,像無數小蟲子在皮下爬。
“是‘回禮’!”清道夫的徽章突然炸開暗金光芒,碎片劃破掌心,“林月當年封在櫻花樹底的‘未完成錨點’!她把自己的基因和守護意誌拆成碎片,藏在不同孩子身上——小滿是其中之一!”
林峰的鳳凰紋身瞬間亮起金光,他抓住小滿的手腕,紋路與她皮膚下的黑紋碰撞:“小滿,看著我!你記得林月姐姐嗎?”
小滿的意識突然飄起來,聲音變成林月的,帶著哭腔:“峰哥……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她……我把她藏在樹底,可汙染源還是滲進去了……”
“小滿!”林峰吼道,“醒過來!你不是碎片,你是小滿!”
三、樹底的女孩
小滿的意識空間是一片霧蒙蒙的櫻花林。
林月抱著她坐在樹洞裡,往她手裡塞了顆櫻花糖:“等戰爭結束,我帶你去看真正的櫻花樹,比這大十倍,花瓣能飄到雲裡。”
“林月姐姐……外麵有壞人嗎?”小滿舔著糖,聲音軟乎乎的。
“有。”林月的眼睛紅了,“但哥哥姐姐們會保護我們。小滿要藏好,等他們來接你。”
畫麵突然撕裂——清道夫撞進來,喊:“月姐!汙染源突破了封印!”
林月把小滿塞進樹洞最深處,用根須纏住她的手腕:“藏好,不許出來。等我……”
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吞噬感。
現實中,小滿的意識突然尖叫:“林月姐姐沒回來!我等了好久!樹洞裡的糖化了!都化了!”
四、未說出口的愛
林峰的鳳凰紋身泛起滾燙的金光,他握住小滿的手:“小滿,我帶你去看櫻花樹。林月姐姐在樹裡,在每一片花瓣裡。”
小滿的瞳孔裡映出基地外的櫻花樹,花瓣正慢慢變成黑色,像被揉皺的紙。
“那是汙染!”小滿掙紮,“我要找林月姐姐……她答應要陪我吃櫻花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