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異常的櫻花
春分後的第七天，基地的櫻花樹開了第二茬花。
蘇晚蹲在樹下，指尖懸在粉白花瓣上方——她的藍光沒有像往常那樣被吸收，反而被彈開，像觸到了燒紅的鐵。
“奇怪。”她抬頭看向林峰，“這批花的生命力在‘排斥’我們。”
林峰走過來，掌心的根須突然抽搐。那些新生的櫻花瓣裡，隱約透出黑色紋路，像被揉皺的紙團：“是‘冬天種子’在影響。”
話音未落，花瓣簌簌墜落。落地瞬間，它們沒有化作春泥，而是凝結成細小的冰晶，順著磚縫鑽進土裡。陳默的儀器發出蜂鳴：“土壤溫度正在驟降！這些冰晶在凍結地脈！”
二、地下室的尖叫
深夜，基地負三層的儲藏室傳來尖叫。
小棠舉著鐵盒衝出來，藍發帶纏著她的手腕，滲出鮮血：“鐵盒說……種子發芽了！”
眾人趕到時，儲藏室的牆皮正剝落，露出後麵黑色的冰。冰麵中央，顆指甲蓋大的種子裂開，鑽出株半透明的植物——莖稈是冰做的，葉片卻紅得像血，每片葉子都刻著林峰的臉。
“是‘冬芽’。”清道夫的櫻花紋身綻放又凋零，“林月當年筆記裡提過，它是鏡界的‘平衡器’——春天太盛時，會用寒冷殺死多餘的守護力量。”
林峰的鳳凰紋身突然灼痛。他伸手觸碰冬芽，指尖瞬間結霜，寒氣順著血管竄上心臟：“它在吸收我的力量……不，是吸收‘春’的力量！”
三、鏡界的求救
林峰再次進入鏡界時，春正坐在水晶球裡發抖。
她的水晶球表麵結滿冰碴，原本粉白的櫻花樹全被凍成了冰雕，星塵裡的“春”們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園丁，它要凍死我。”春的聲音帶著哭腔，“冬芽在鏡界核心抽芽，它的根須紮進了我的心臟。”
林峰的掌心貼在水晶球上，鳳凰紋身的金光試圖融化冰碴，卻被反彈回來：“為什麼？我們明明已經平衡了。”
“因為‘平衡’需要代價。”林月的意識體從陰影裡走出，懷裡的光繭微微顫動，“鏡界不能隻有春天——就像人不能隻活在希望裡。冬芽是在提醒我們，守護，也要學會‘舍棄’。”
四、艱難的抉擇
基地會議室，氣氛像結冰的湖麵。
冬芽的根須已穿透鏡界核心，與現實的儲藏室冰晶相連。每過一小時，現實裡的溫度就下降十度，基地的供暖係統瀕臨崩潰。
“必須毀掉冬芽。”陳陽調出數據，“它的能量波動已超過臨界值，再這樣下去，整座城市會被凍成冰窟。”
“不行！”蘇晚拽住他的袖子，“冬芽是鏡界的一部分，毀了它，鏡界會崩潰！”
清道夫的櫻花紋身徹底枯萎。他從懷裡掏出枚徽章——那是林月當年的遺物，刻著“守護”二字：“月姐說過，‘守護者要懂得取舍’。或許……該讓冬芽完成使命。”
林峰望著窗外飄起的雪花——不是櫻花，是真正的雪，帶著刺骨的冷：“怎麼取舍？”
五、雪夜的告彆
儲藏室裡，冬芽的冰晶已蔓延到天花板。
林峰握著清道夫的徽章，指尖抵在冬芽的莖稈上。徽章裡的“守護”二字發出金光，與冬芽的黑冰碰撞：“春，對不起。”
“園丁……”春的聲音從鏡界傳來，帶著哭腔，“彆……”
金光炸開。冬芽的莖稈寸寸斷裂，冰晶簌簌墜落。最後一刻，它的葉片輕輕碰了碰林峰的手背，留下一滴藍色的淚——那是鏡界的“記憶”：
林月在櫻花樹下埋下種子；
小滿和小安笑著奔跑；
蘇晚、小棠、陳陽、清道夫，站在基地前揮手。
現實裡的溫度開始回升，雪漸漸化了。春的水晶球恢複清澈，她探出腦袋，眼睛紅紅的：“謝謝你，園丁。”
雪化的第二天，基地的櫻花樹開了第三茬花。
這次的花瓣是淡藍色的，每片都映著冬芽的記憶。林峰摸著花瓣，突然發現樹乾上多了道刻痕——是冬芽的冰晶化成的字：“下一個冬天，會更冷。”
蘇晚走過來，指著遠處：“看，雪地上有腳印。”
眾人跑出去，隻見雪地裡，穿白裙的女人林月前世）正蹲下身，指尖拂過一片藍花瓣：“做得好，孩子們。”
她抬頭，眼尾的梨渦和林月、小滿一模一樣：“但記住，鏡界的冬天，從來不是因為冷……”
她的聲音被風雪吞沒。林峰低頭，看見自己的腳印旁，多了枚新的種子——黑色的，刻著“春”的名字。
第3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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