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未讀的信息
林峰盯著終端屏幕上的加密信息，指尖在“刪除”鍵上懸了三秒，最終還是點了“保存”。
信息內容隻有一句話，卻像根細針，紮進他藏了十年的傷口：“你妹妹還活著。想見到她，就停止調查。遊戲，遠未結束。”發件人是串亂碼，頭像是一片空白的鏡麵——和他口袋裡那枚銀質徽章的背麵一模一樣。
“林哥，陳默找你。”小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說……副本數據有新發現。”
林峰把徽章塞進衣領內側，貼著胸口的位置，那裡還留著妹妹小時候貼的暖寶寶溫度。他推開門，戰術室的燈光刺得他眯起眼——陳默正盯著全息屏，指尖劃過一組組跳動的數據，眉峰擰成結。
“怎麼了？”林峰走過去。
“你看這個。”陳默調出賽博醫院的副本記錄，“所有玩家的‘死亡回放’都被係統篡改過——比如周野被護士攻擊的畫麵，原本他應該看到護士背後的黑霧，但記錄裡顯示的是‘意外摔倒’；蘇晚破解服務器的畫麵，原本她觸碰到代碼時精神值暴跌，但記錄裡隻寫了‘輕微波動’。”
“隻有我的視角沒被改？”林峰皺起眉。
“對。”陳默敲了敲屏幕，“你的死亡回放裡，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在操作——就是那個穿白大褂、戴鳳凰紋身戒指的人。”
林峰的呼吸一滯。鳳凰紋身……那是爸爸的遺物，他以為早就隨爸爸的屍體一起埋了。
二、團隊的裂痕與彌合
傍晚的食堂裡，氣氛有些沉悶。
周野坐在林峰對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餐盤邊緣——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自從賽博醫院副本後，他總避開林峰的目光，像欠了什麼債。
“峰哥，”周野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之前在醫院……我不該罵你多管閒事。”
林峰抬頭，看見周野耳尖發紅，像個犯了錯的大男孩。他笑了笑，推過去一杯熱咖啡：“我知道你怕失控。但你擋在我前麵時，比任何時候都像個戰士。”
周野愣了愣，抓起咖啡杯灌了一口：“謝了。”
蘇晚坐在旁邊，筆記本攤開著，上麵寫滿精神汙染值的曲線。她抬頭，眼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睛：“我的精神值……最近太穩定了。”
“什麼意思？”林峰問。
“係統好像在‘保護’我。”蘇晚指尖劃過曲線，“每次接觸意識體，我的精神值隻下降0.1，而你們會下降1以上。陳默說，這可能是因為……我對‘容器計劃’有某種‘適配性’。”
“適配性？”周野皺起眉。
“就是……係統認為我不會被‘收割’，反而能成為‘容器’的穩定器。”蘇晚的語氣很平靜，像在說彆人的事，“但我不想要這種‘保護’。”
林峰看著她，突然想起第100章裡，蘇晚在副本中冷靜分析的樣子——她不是沒有恐懼，是把恐懼藏在了邏輯背後。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不管是什麼，我們一起麵對。”
蘇晚愣了愣，嘴角扯出個淺淡的笑：“好。”
三、研究院的舊址
三天後，三人站在鏡界研究院的舊址前。
鐵門鏽跡斑斑，門楣上的“鏡界研究院”五個字已經掉漆，像被歲月啃食的骨頭。周圍是荒草叢生的院子，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空氣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
“守夜人說，這裡還有人。”林峰摸出老周給的定位器，“他說……當年參與‘容器計劃’的研究員，還有幾個沒走。”
周野握緊手裡的戰術刀：“我先去探路。”
“不用。”林峰按住他，“一起。”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裡麵是個廢棄的庭院。正中央立著一尊破碎的雕像——是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女人的臉被砸得麵目全非，嬰兒的手裡還攥著半塊糖紙。
林峰的腳步頓住了。那糖紙的顏色……和他記憶裡妹妹的糖紙一模一樣。
“峰哥？”周野碰了碰他的胳膊。
林峰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走廊裡堆滿了廢棄的儀器，牆上的監控攝像頭還亮著紅光，像一雙雙窺視的眼睛。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喊。
三人迅速隱蔽。一個穿著舊白大褂的老人走出來，手裡拿著個手電筒，燈光晃過他的臉——是老周。
“你們來了。”老周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們會找到這裡。”
四、當年的真相
老周把三人帶進一間地下室。
地下室裡擺著一排排玻璃罐，裡麵裝著渾濁的液體，漂浮著人類的腦組織。牆上的屏幕還亮著，顯示著“容器計劃”的進度表：“實驗體001：林月，情感共振值95；實驗體002：周野，抗壓值80；實驗體003：蘇晚，精神穩定性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