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坐。”爸爸指了指王座旁的椅子，“月月等你很久了。”
林峰沒動。他盯著火焰裡的林月：“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當核心？”
“因為愛。”爸爸的聲音像浸了蜜，“鏡界需要核心維持平衡，而月月的愛最純粹。她自願成為核心，這樣鏡界就不會崩潰，我們也能永遠在一起——你、我、月月，永遠不分開。”
火焰裡的林月突然開口：“哥，是真的。我看見鏡界的孩子們在哭，他們的意識體快被黑色糖紙吃掉了。我要做核心，保護他們……也保護你。”
“可你在燃燒自己！”林峰吼，“就像當初的你對我和爸爸！”
“不一樣。”林月的火焰晃了晃，“這次，是我自己選的。哥，你看——”
她抬手，火焰裡浮現出鏡界的景象：城市不再崩塌，孩子們在廣場上追逐，他們的意識體是彩色的蝴蝶，繞著白色的茉莉飛舞。
“這才是我要的世界。”林月的眼睛彎成月牙，“哥，你也來好不好？我們一起當鏡界的神。”
四、無法觸碰的“永恒”
林峰的胸口發疼。
他想起現實中那些枯萎的玫瑰，想起被操控的傀儡，想起林月消失前的糖紙留言。
“這不是保護。”他一步步走向王座，“這是囚禁。你困在火焰裡，困在‘永遠’裡，可你還是原來的月月嗎？”
爸爸的意識體突然扭曲：“你懂什麼！沒有鏡界，沒有核心，我們都會消失！月月選擇留下，是她的慈悲！”
“慈悲？”林峰的指尖滲出血，“她連自己的心跳都放棄了！她不再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工具！”
火焰突然暴漲。
林月的意識體從火焰裡衝出來，撲向林峰。她的手穿過他的肩膀，沒有溫度：“哥，你摸不到我……我已經是鏡界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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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的眼淚砸在地上，濺起黑色的糖紙：“那我呢？我要留在鏡界，當你的‘哥哥’嗎？還是要回到現實，看著你永遠消失？”
“你可以選。”爸爸的聲音突然蒼老，“選留在鏡界，和我一起守著月月；或者，回到現實，忘記這裡的一切——包括她。”
林峰站在王座前，左手是爸爸的“永恒”，右手是林月的“囚籠”。
蘇晚的全息屏突然在遠處亮起，是現實世界的監控畫麵：基地的茉莉正在枯萎，黑色的糖紙從泥土裡鑽出來，彙成條小河，流向城市的方向。
“林峰，現實出事了！”蘇晚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那些糖紙在侵蝕現實……有人在收集它們，說是要‘複活’什麼。”
周野的戰術刀插在地上，刀身映出林月的火焰：“她不是自願的，對吧？爸爸還在操控她！”
林峰低頭，看著掌心的糖紙殘灰。
殘灰突然發出微光，映出林月的臉——這次，她沒有笑，眼裡全是淚水：“哥，救我……我困在火焰裡，看不見你了……”
爸爸的意識體發出刺耳的笑：“來不及了。月月的核心已經和鏡界綁定，你要救她，就得毀了鏡界——可毀了鏡界，現實也會跟著崩塌。”
林峰抬起頭，看向火焰裡的林月。
她還在笑，可笑容越來越淡，像張被風吹皺的糖紙。
這時，蘇晚的尖叫從通訊器裡傳來：“林峰！那些糖紙……它們在組成爸爸的臉！”
林峰猛地轉頭。
鏡界的天空裂開，露出現實的城市——高樓大廈間，漂浮著無數黑色糖紙，它們彙聚成爸爸的模樣，張開雙臂，對著林峰喊：“峰子，來鏡界。我們一起，永遠在一起。”
第11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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